“你不必这样假惺惺地讨好我,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你缺席的那堂课,我也请了假,自动顺延到长假后补回来,只要你不继续旷课,我没理由扣你的分。”
足尖几乎相抵,双方近在咫尺,这有违她一贯秉持的友好社交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靠近时周身带起来的冷气流。
太混乱了,眼珠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安放。
舒晚荻被他盯着也不好打退堂鼓,只能无所适从地憋屈看回去。想礼貌点就不能光盯着一个地方,于是从额头扫到眉毛,再到眼睛鼻子嘴唇和下巴,粗略溜了一圈后,精神更不好了。
造物主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他这张脸怎么一点瑕疵都没有的?痘印没有,雀斑没有,黑头没有,连毛孔都看不见,滑嫩得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她那套价值七八千的贵妇护肤品不是白送了吗!
这边还沉浸在自己烧钱做了无用功的愤恨里,那边见她走神,心里越发的不快活,颦眉发问:“你听见了吗?”
“嗯?啊……啊!听见了听见了,老师你真好!”舒晚荻收回跑偏的思绪,装出十分欣喜的样子蹦了两下,然后张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头——她不仅笑嘻嘻地抱住了他,还踮起脚尖不轻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像盖章一样,将唇瓣印在他的腮边。
“我靠,好软!”没大没小偷香成功的女孩立马收回了攀在他肩上的手臂,转过身用指腹虚虚地捻了捻唇,对上面残留的柔软质感很是震惊。
不是水煮蛋,是嫩豆腐啊!
这边惊到了,那边也没好到哪去。在她主动抱上来的那刻,尧杉全身的肌肉都下意识地绷紧了,不仅被拥了个满怀,她还亲了他……
脸上似乎还留有对方轻软的余温,在加重的呼吸中,他仍旧能闻见空气里飘荡着属于她的甜蜜馨香。
“你……”
“老师,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哈,下午还有课呢我得去收拾书唔……!”
本想打哈哈敷衍带过这章,然而那张才把她狠狠惊艳了一把的脸在她动身前很是迅疾地贴了上来。对方出手猝不及防,她甚至都来不及闭眼,瞳孔地震,格外震惊。
他在干嘛?他在干嘛?他在干嘛!
亲亲亲……亲她嘴???
“靠!这可是老娘的初吻!”冻结三秒后舒晚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手忙脚乱地挣扎起来。
只是没想到对方看起来瘦瘦窄窄薄的跟纸片一样,真要使起劲来她就跟被锁住了一样,完全挣脱不了。
手腕被抓住了,腿也被他夹着,现在的自己就是那砧板上被钉住了脑袋的鱼,屈辱地任其蹂躏。
本来她还想着对方的动作也不熟练,就当嘴皮子沾到了脏东西,等回去洗干紧去去死皮即可视作无事发生,结果这厮非但不收敛,还得寸进尺地舔她嘴巴。
他伸舌头,他怎么会伸舌头的?!
这举动完全颠覆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舒晚荻不禁瞠目结舌,不曾想就这么会儿吓到张嘴的功夫竟被对方抓住了漏洞,本来在她唇瓣上游离的舌头顺着那点缝隙,十分丝滑地钻进了她口腔。
然后,她发觉自己藏在温床里的舌尖被挑了一下,柔嫩的、水润润的,有种香滑的果冻在她嘴里四处乱窜的怪异感。
她还是没有闭眼,又不是自愿的,也没有多享受,闭个屁的眼睛啊!
于是她模模糊糊能瞥见一点他的表情。眉头聚拢,双眼紧闭,睫毛的浓密程度没有太夸张,但真的好长,乖巧的紧密排成排,像两把轻盈的小扇子。鼻梁很直,连着秀气的鼻尖,挺拔地戳在她脸上。
一副很认真很努力的样子……
被搔到了上颚,很痒。舒晚荻一激灵,大梦初醒般使出全部力气,终于把这个不由分说强吻她的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开一点距离。
“你别……”刚要说话,被喂了满嘴的津液就要含不住地溢出来,吓得她连忙捏起袖子把湿淋淋的嘴角擦干净。
她不就是亲了他脸颊一口吗,气不过的话,一比一还回来就好了啊,有必要往她嘴上亲吗?
知道她一场吻戏售价多高吗?她守了这么多年也没出卖过,只为苦等有缘人,好家伙,纯情的初恋梦破碎,全被他给毁了!
气急了,不小心被口水呛到,舒晚荻挡着嘴咳了几下,眼睛都红了。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冒出来,又要顺气又要擦嘴还得抹眼泪,忙的自顾不暇,一时半会儿找不了他麻烦。
“你没事吧?”见她手忙脚乱,尧杉关心地问,还想亲自动手来帮忙。
舒晚荻怕他发神经又胡来,连忙抬起手臂格挡住他的靠近,慌不择路地喊了句:“你干嘛亲我!”
尧杉顿了顿,放下手反问道:“你为什么亲我?”
“我我我……我只是出于一时冲动,好奇而已。而且我亲的是脸,和你的性质不一样,我顶多算揩油,你你你……你这是猥亵!”
见她脸色苍白、吐字混乱、语气极其不自然,尧杉忍不住蹙眉:“你亲我,不是因为喜欢我?”
舒晚荻讶异,终于愿意抬起眼看他:“你懂什么是喜欢嘛你,瞧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居然这么狂野,你快把我初吻还给我!”
越想越气,她直接上手揪住他衣领大力摇晃起来:“之前有导演开价一场吻戏三十万我都没答应,这是我留给未来对象的,你把它还给我!”
明知道这种东西是要不回来的,但气上头了哪顾得上那么多,她就是要无理取闹,逼他难做。
被她撒着恶气的男人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唯有嘴角颤了一下,眼波闪动,然后摸索着从裤兜里掏出个卡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