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人聊了会儿天,喜婆婆就开始给李乔梳妆了。
没事儿做的婶婶姨姨们则在一旁逗安安,安安也不认生,这个抱一抱,那个拉拉小手,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把一群人逗得哈哈大笑。
一时间,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冲淡了离别的愁绪。
“姑爷来了,姑爷来了!”很快就有人来通报了。
“哎哟,来得还挺早。快把盖头盖上,准备出门了!”
李福贵背着李乔上了花轿,江凤仙他们又都哭了起来,先前一直盼着乔哥儿成亲,如今真成了,却又舍不得。
这下连月笙也没忍住流了泪,安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见阿爹落下了金豆豆,连忙伸出小手去擦。
李轻舟也帮月笙擦了擦眼泪,“别担心,我看王石那小子还是很看重乔哥儿的。而且他们日后就住在镇上,乔哥儿也在店里干活,我们都能照应到。”
王石他们老家在青河镇边缘的村子,但他前些日子拿了这些年卖柴和木炭攒的钱,在镇上置办了一处小宅院,以后就打算在镇上安家。不过今儿接亲还是要去老家的。
月笙点点头,亲了亲安安的小手,“嗯,我知道的,就是有点儿舍不得。”
就这样,在江凤仙等人的哭声和喧嚣的锣鼓声中,花轿渐渐远去了。
之后三日,李乔一直都没去月舟渔味上工,直到三朝回门时,月笙他们才再次见着了李乔。看着他面色红润,脸色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话里话外也都是婆家的好,月笙他们总算是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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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去了两个月,安安已经八个多月了,如今他已经长了八颗乳牙,上下各四颗,也更加嘴馋了,看着大人吃东西,就也想要。动作也更灵活了些,每日在床上爬来爬去的,时刻得有人看着才行。
这日天还没怎么亮呢,睡在月笙和李轻舟中间的安安就睁开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刚刚醒来的安安双眼一点也不涩,乌黑发亮的,盯着床顶看了会儿,小家伙就有些无聊了。便翘起了脚丫子,很容易就塞到了嘴里,啃得口水直流,只是脚丫子都举酸了,也没尝到什么味儿,肚子也还是空空的。
于是安安放下了小脚丫,看向了还闭着眼睛的阿爹和爹爹。快来陪安安玩啊!
他先是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在月笙脸上轻轻拍了下,又捏了捏,可是他的亲亲阿爹也没理他呢。
然后他就又转头去拍他爹爹的脸了,却被睡梦中的李轻舟一把挥开了小手。安安盯着自己被打了的小胖手有些不开心,扑过去一口就咬在了李轻舟脸上,接着就被刚刚冒出来的胡茬扎了脸蛋,当即就哭出了声。
听到动静的夫夫俩可算是醒了。
见阿爹终于睁开了眼睛,安安连忙扑过去搂住了阿爹的脖子,埋在阿爹胸前哭得小身子一颤一颤的。
月笙一见小家伙哭得这么伤心,可心疼了,忙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抚:“不哭不哭哦,安安乖。”不过他还有些懵,安安可是很少哭的,“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李轻舟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疼的左脸,那里湿漉漉的,似乎还有点凹印子,便有些哭笑不得,“估计是被我脸上的胡子给扎着了。”
月笙这才看到李轻舟脸上几个小小的牙印子,满眼的心疼也化为了笑意,他拍了拍安安肉嘟嘟的屁股墩,笑着道:“叫你调皮,把自己扎疼了吧?”
李轻舟也拉住了安安的小手,哄着他道:“是爹爹不好,醒得太晚了。”
安安还有点小脾气呢,嘟着嘴扭过头不看李轻舟。
李轻舟差点笑出声来,好在忍住了。
“爹爹带你去外边儿玩,去看小羊、大白鹅好不好?”李轻舟只好换了方法。
听到熟悉的字眼,安安总算是转过了头。这下李轻舟再伸手,他也十分自然地撒开了手扑到李轻舟怀里。
“啊呀啊呀!”只是小手还是不消停,一个劲儿地去扯爹爹的脸颊肉。刚刚就是这里把他扎疼了的,小娃娃虽然不会说话,心里可清楚呢。
“哎呦,你这手看着小,力气还真不小。”李轻舟把小胖手捏在手里,有些好笑,“爹爹待会儿就去刮胡子,好吧?”
“好了,你把他给我吧,我给他穿衣裳,你也去收拾收拾自己吧。”整理好的月笙赶紧开口把李轻舟从小魔爪里解救了出来。
洗漱好之后,李轻舟便履行了诺言,抱着小家伙去了后院儿看羊和大白鹅。
“咩咩~”羊叫一声,安安就跟着叫一声,两只手也拍个不停。
李轻舟见安安那么高兴,却有些不得劲儿了,“让你叫爹爹你不吭声,学小羊叫倒是不用请。”
安安也已经会叫爹爹和阿爹了,只是全看他心情,偶尔想起来,或者是着急了,才会叫那么一声。若是让他叫,是很难开口的。
“咩咩~”安安现在眼里只有小羊,才不管爹爹的埋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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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暑气正盛,大清早就有些热,知了藏在绿叶里叫个不停,大黑狗趴在葡萄架子下吐着舌头。尾巴尖儿、肚子和四爪雪白,其余地方都是黑乎乎的小花狗却似感觉不到热,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扑腾飞舞的蚊蝇。
床上只穿了件红肚兜的小娃娃翻了个身,露出白花花、软乎乎的肚皮,一张小脸热得有些发红,鼻尖也沁着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