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吵吵闹闹,电音刺耳,似乎是酒吧一类,碧荷轻声开口,“我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
“小祖宗,你又要做什么?”
桌上酒水,冰桶摆成一排,灯红酒绿的。arthur散漫靠在卡座里,怀里女人一身比基尼,身材火辣,看到男人拿出手机摁下接通,还叫“小祖宗”?周围人不动声色降低音调,随即听到他说,“不行。”
“七点前必须回去。”
随即直接挂断。
抬眼发现视线若有若无都往这边瞟,他勾唇笑,“墨西哥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小意思,您尽管放心——每届民选总统上台后都会假模假样地履行之前对民众们的承诺——彻底打击境内毒枭,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大家也都看到了如今的墨西哥政府内部早就腐化的如同马蜂窝。”
“到处都是我们的人。”
“good。”旁边人附和。
“哦——”
可惜arthur没买账,看着秃头那张精致英俊的脸笑得如同一只狐狸,然而下一秒,笑容消失,他面无表情,“小意思啊,小意思海湾那边死了两千多人,老子一吨的货被截胡?peter,你他妈拿我当傻子耍呢?”
“那家伙和你只能活一个。”
“自己看着办喽。”
“是是是。”
秃头点头哈腰,谄媚至极,再看那男人仿佛无事发生般笑吟吟捏着女人下巴,将一杯高浓度烈酒灌了下去,女人呛到满脸通红,他拿毛巾擦了擦手,往常很有意思的活动今天倒是觉得索然无味。
卡座里男人细腰,长腿,手臂翅膀刺青显目,暗黑延伸至手背。
他看着女人涂脂抹粉的脸,突然想到了那个娇气的女人。
是了。
很娇气,也很难养。
那女人被养得五谷不分,没见过社会险恶,一天到晚尽给他找事做。什么可怜,世上可怜人多去了,他刚才都要听笑了,天真又傻乎乎的,哦对了——还说要花钱雇他来着,他眼尾微挑,白壁买歌笑,一醉轻王侯,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样。
他想了想又笑了起来。
“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惹人疼爱吗?”
“不知道。”
哪怕喉咙火辣辣的疼,女人仍迁就讨好般将下巴凑了过去,捻了捻下巴上酒液,arthur状似想了想然后教她,“聪明人装纯会被更聪明的识破,只有真纯才是极品知道吗。”
“上面喝不下了,那就拿下面喝么。”
“就这杯。”
他面上还是笑——
笑得风流倜傥,眼神微勾,危险又迷人,湛蓝色眼眸如同一汪湖泊,金发散落像个天使在这灯红酒绿里游走,然表情清明审视,嘴里的话却叫女人脸色一变,往常她们耍不胜酒量这种小把戏,男人不过置之一笑。
看破不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