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着手里的文件夹,大拇指摩挲着金属夹板,轻声开口:“江鹤,你已经在fb打了八九年了吧,比我待的时间还久。”
“恩。”
“我退役的时候才二十四岁,手伤太严重了,当时确实打不下去了,医生跟我说要再接着打,这只手可能就废了。”
江鹤默默吸着烟,胸腔的尼古丁气味从鼻翼间蔓延出来,顺着进入大脑,微微发麻。
见江鹤和程宁都保持沉默,黄教练默默换了个切入点:“你之前带原桓榷带的很好,可惜他去别的战队了,你要不要再带带流年。”
“不是一直在带他吗?”江鹤沉声道。
“带他打狙击位。”
江鹤沉默了。
程宁开口道:“教练,我觉得…”
他举起手打断了程宁的话:“我虽然一直很不想说这件事情,但是你明年就二十七岁了,首发选手的职业寿命短得可怜,八年已经很长了。”
言下之意就是这么大把年纪还占着位置不太好,话虽然不好听,但理确实是这个理。职业选手所需要的敏锐和判断都是极其考验身体素质的,二十七八岁的人跟十七八岁的人比不了这些东西,江鹤自己也非常清楚,他已经满了二十六岁生日,打完明年的比赛就已经二十七岁了,算一算已经打了快十年的比赛,他现在的位置,都是亲手一场一场打上来的,但新人辈出,就算他是现在联盟顶尖狙击手,但并不代表永远都会是。
职业选手的浪潮就像一波一波紧跟着扑上来的,它无情极了,由不得任何人多占一点时间与机会。给你梦想,却需要你用血泪献祭。
氤氲的烟雾模糊了江鹤的视线,他吸完最后一口烟,微微张唇,白纱般的雾顺着鼻尖滑过脸颊。
“打完明年吧。”江鹤说,“得拿个冠军退役才比较光荣。”
“而且我要亲自打狙。”
江鹤一句话定音,这场谈话还算和平地结束了,回到训练室的时候流年还在复盘,不过反复看的是江鹤的操作,见他开完会回来,兴奋地扭头问道:“鹤哥!你这波怎么卡的视野啊?太秀了吧。”
江鹤拎起鼠标,抬了抬下巴。
“看清楚啊……”
江鹤晚上正要打游戏的时候,又接到了蓝色这个烦人鬼的电话。
“祖宗,你又怎么了?”
“你今天和流年换位置了?”
江鹤挑了挑眉:“消息这么灵通?”
蓝色一阵心虚,忍了忍没把原桓榷给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