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只有绸带,比绳子牢靠。”
“那更好,”傅洵眸中含笑,“当然,你有权利拒绝。”
“哼…”向绥唇瓣轻合,不否认也没同意,把头扭到一边,不搭理他了。
然后她听到了硬质鞋底在地板上碾压的声音,愈来愈远。忍不住回头,发现傅洵居然停在衣帽间门口,直直的矗立在那。
他转过身询问:“我能进去吗?”
向绥神色不忿,不满地走过去,“你干嘛。”
越靠近,越闻到一股来自男性的、独特的、个人风格太过强烈的凛冽气息,声音渐渐变得微末,又听见那人说,“你夏天校服放在哪里?”嗓音带了丝奇异的低哑,仿佛含糊的情欲,妄图蛊惑人心。
什么啊——向绥猛然回神,忽然记起在教室那次傅洵提过一嘴“可惜没穿校服裙子”,……他竟然还对此事念念不忘?
她快步走进去翻出校服,拎起柔软的布料扔到傅洵脸上,“真该叫你那群小迷妹看看你这幅色情嘴脸。”
傅洵反应迅速,稳稳接住衣服,低低的笑起来,“那真是可惜了,”他随意把格裙套装扔到床上,而后朝浴室走去,经过向绥时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
“好像只被你看到过呢。”
向绥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唇,顿口无言,好像一瞬间忘记呼吸。但她可不敢深想,也追随他而去。
好像有哪里不对…为什么自己也跟着走过来了?
“噢。。。那个,左边是冷水,右边是热水,我先走。。。。。。”
傅洵试了下水温,回头居然看到女孩也跟了过来,顿时兴不可遏。
“来都来了,干脆别走了。”话音刚落,他大手一挥,一把将向绥捞进怀里。
“喂,我的睡衣会湿……”
“什么,下面已经湿了?我看看。”
……向绥瞪着眼拍掉他不老实的大手,觉得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洗完来找我。”她挣脱开男性怀抱,留下这一句,急匆匆走了,生怕晚一秒再被纠缠住。
向绥去了书房,随意从架子上抽了本书,心不在焉地靠窗坐下,神情有些怔忪。
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白纸上的黑字符混乱地搅成一团,文字顺序不断被打乱又复原,半歇也没能读明白书页上是什么内容。
看来她是想不明白了。
书本被轻轻合起,女孩手臂压于封皮之上,侧脸向下枕,满腹心事不得缓解。
思考着,思考着,意识渐渐流失,她睡熟了。
珠络纱窗帘筛碎了的太阳光落在她的白腿上,就像是些跳动的水珠,荡漾出肉的热香。
阖上的眼皮淡而细,没由来的缱绻魅惑,摄人心魄。
傅洵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打扰熟睡的少女,脚步轻缓两分,退出房间。
他再次环顾四周,不慎被中央炫彩夺目的繁复吊灯晃了眼,透明介质吸收白昼的颜色,将光芒折射出体外,奢华而神秘。
眼神一瞬间冷了下来。
向世惟的办公书房屋门紧锁,佣人们没有钥匙,也不会想要靠近,但就算有钥匙又如何,房间里一定有摄像头,谁都做不了什么。
他们与向家只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关系,傅洵则不同。
可他没有钥匙,也避不开摄像头,同样做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