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被发现后今日一早便派人通知了他,验尸后,仵作说是因为中了毒才导致身亡,而毒像极了南疆人所用的蛊毒。
齐萧衍听着仵作的话,艳阳天后背也渗出凉意。
老鸨听着齐萧衍的话,脸上的笑容虽不减,晃动团扇的手却有意停留,眸光在齐萧衍与窗外的天色间来回游转。
“将军是想让我们的溪容陪啊,好说好说。”老鸨挥挥手扯开嗓子喊道:“让……”
还未出声便被齐萧衍制止:“今日过来,只是想让妈妈去认人而已,不用如此兴师动众。”
齐萧衍挑眉,眸中带着不退让的要挟,两人相视一眼,看来今天是必须要去了。
不得进出花满楼
青砖绿瓦,瓦当滴水。
一阵清风携着草木气息而来,停放的尸体被仵作盖着白布,恐怖的遗容在老鸨见过以后便匆匆盖上。
老鸨一双柳眉紧紧蹙在一起,跌跌撞撞的出来扶着一棵柳树倾吐,一旁有一口缸,蓝天碧云,浮萍而依。
红鲤隐于浮萍之下,扑通一声跃水而起。
树影婆娑,老鸨轻拍着胸口此人死状的确可怖,旁人见了去定是要做噩梦的。
齐萧衍见她吐得脸色灰白,一张脸皱在一起,扶着柳树窈姿欲颓。
齐萧衍早已见惯了如此场面,见着老鸨的模样还觉得有些好笑。
“此人妈妈真不认识?”齐萧衍低声轻问,老鸨渐渐摇头加摆手。
今日的日光真是晃得人睁不开眼,齐萧衍心中的烦绪也久久挥之不去。
“不认识,如此惨烈,哪里还认得是谁!”老鸨蹙紧眉头,此番是再也不想那番景象。
齐萧衍两手叉腰,深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的老鸨,他虽不常去花满楼但眼前的这位老鸨他好似从未见过。
月溪容是昨日来的京城,还有那山贼屋中搜出来的字条,齐萧衍沉思片刻。
“既如此,那妈妈先回去吧。”齐萧衍转身踏进屋里,老鸨用手里的锦帕擦擦嘴角。
站在绿茵下看着齐萧衍渐行渐远的身影,老鸨挥动着手里的锦帕收起了方才的那番做作。
齐萧衍让仵作把尸体放进冰凿里,随后再用铁链将整个冰凿锁住。
冰凿是一种类似于棺材的铁箱子,从上而下,只有向上的一个开口,通体并无什么花样似的雕刻,相反在菱角处发现有不少铁锈。
冰凿里的冰不曾融化,触手可觉刺骨寒意,让人不敢多靠近半分。
嘤嘤作响的铁链将冰凿锁住,待仵作扣上锁后,齐萧衍扎着马步,同自己的副将小心翼翼的将冰凿放入深水中。
齐萧衍甚至不敢松懈一点力气甚至气息,副将拉着铁链也是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