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徐泽桉骂了一句,立即扔下手上的工作,开始翻箱倒柜找咬胶。
但由于口欲症很长时间没发作,徐泽桉又爱乱扔东西,导致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咬胶。
徐泽桉突然感觉一股无名火在心口处烧了起来。为什么他要受到这种折磨,为什么他是gay,为什么他会被人算计?
徐泽桉脑子里涌出很多以前发生的事情。
他喘着粗气,看着桌上做的陶瓷,那些漂亮但脆弱的陶瓷,可以轻松毁掉。
他的身体几乎不受控制,扑过去,一下子把陶瓷全掀翻到地上去了。
陶瓷摔到地上,“噼里啪啦”一阵脆响,瓷器破碎的声响刺耳尖锐,在空气中回荡,直刺耳膜。
两天的心血,顷刻间就能轻松毁掉。
就像自己的人生。
徐泽桉心想。
他盯着地上一地碎片,好像毁掉这些美丽的瓷器能给他带来快乐,他心头的烦躁居然稍微浇灭了一点,但还是难受得很,很想咬东西。
特别想咬软弹的肉。
比如肌肉。胸肌什么的。
瓷器碎了一地,发出的声音短促尖锐,吓得楼下的人急忙上来看。
舅妈刘红棉敲门担忧他怎么了,徐泽桉忙说没事,扯谎说不小心撞了桌子,刘红棉在房间门口站了好一会才下楼,然后楼梯口传来很小声的说话声。
徐泽桉知道肯定是外婆担心他,她一定是听到声音就立马推轮椅出来看。
徐泽桉想外婆没看见他肯定不安心,便起身走到门前,站在楼梯口说话:“外婆,我没事,刚才不小心撞到桌子了,做的陶瓷摔碎了。”
徐泽桉佯装轻松,朝楼下的韦银朱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
韦银朱腿还没好全,只能在楼下担忧地望着徐泽桉:“桉仔,你没受伤吧?”
徐泽桉勾勾嘴角:“没事儿,待会我就扫干净,您快继续午睡吧啊。”
韦银朱远远地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刘红棉把韦银朱推回房间休息。
韦银朱走后,徐泽桉的嘴角立刻恢复平直,他回到房间,锁上房门。
又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徐泽桉才找到咬胶,他手颤抖着将咬胶塞进嘴里。
像是毒瘾发作的病人急需解药一样。
可是对他而言,咬胶不算解药。
解药到底是什么,他也不知道。
徐泽桉闭上眼睛,瘫软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床边。
咬胶的口感不算好,但至少缓解了症状。徐泽桉好一些了,便打开手机。
本想给黄医生发消息,但他知道,黄医生不会擅自给他开药,一定会让他回首都看病。
于是徐泽桉想到了文恩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