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对于能够经历数位枭雄不倒的母子哪敢轻视,立即回礼:“姜候多礼了,这本是草民份内之事。”
姜南风顺势道:“听闻二殿下染病,病情严重吗?若是缺药材,只管开口,玉鹤带了不少名贵药材。”
吴大夫摇头苦笑:“药材不缺,不过,老朽还真有一件事情想求姜候。”
姜南风:“您说。”
吴大夫凑到姜南风耳畔低声解释:“二殿下是喝了不干净的水才坏肚子的,吃药不吃药也得缓两三日。正所谓‘好汉经不住三泡屎’,二殿下拉的腿都软了,没办法骑马。姜候,您的马车宽敞……”
姜南风了然:“无妨,我让人把棋盘拆了,请二殿下的亲兵把他抬上车吧。”
吴大夫行礼致谢,赶紧出去通知萧燧。
姜南风:“知著,你知道我那个白玉台怎么拆,带人把棋盘撤了,小心点,别碰坏了。”
知著:“奴婢明白。”
不多时,前来护送的萧家将士就看到连着底座的一整块白玉棋台被两名内侍小心翼翼地从车厢里搬出来。
炽烈的阳光下白玉如羊脂,直接把萧燧的手下全都看直言了。
“老天爷呐,玉居然有这么大块的?这得值多少钱呐!”刘虎瞪得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
萧燧抓紧长刀,强靠着自己的双腿站在地上,语气虚弱地责备:“瞅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区区一块玉罢了。”
“‘一块玉’?将军,那、那——么大‘一块’啊!”刘虎双手张开画了个圆。
萧燧撇开脸,视线扫过车队,又看到面前走过去五人一队的宫女,每个宫女都抱着一条皮毛做的褥子。
萧燧伸手阻拦:“你们拿的什么?”
宫女行礼,垂首回答:“奴婢奉公子命令,送褥子进车厢。”
回答问题后,宫女鱼贯入车厢,垫平车厢,重新铺床。
萧燧冷哼:“一个大男人,居然睡这么厚的褥子,真是……”
正念叨着,正主就来了。
姜南风站在萧燧面前,伸手向车厢内:“二殿下请,快进车厢里歇息吧。”
萧燧手一滑,险些脱力地摔在地面上。
他用力扯过吴大夫的衣襟,咬着牙问:“你说给我找个地方歇着,就是这里?”
吴大夫:“对啊!”
车队一共就这么两驾有棚顶能休息的车,剩下全是装箱子的货车,哪能让人躺下休息。
萧燧和吴大夫的眉眼官司被姜南风看在眼里,他心中好笑,脸上却不露痕迹,依旧端着客气的笑脸,对萧燧左右吩咐:“二殿下病着呢,快送他上车歇息吧。”
萧燧依旧想要拒绝,奈何形势比人强。
他直接被两个亲兵架着塞进车厢,按到皮草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