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靳狼狈又安静的看着他,然后单手摘下摘下自己左耳的助听器。
他黑眸迟疑的惊喜的又悲伤的走近春水。
他抬起手想触碰春水的脸又僵住,他窃喜一样的轻笑:“我听不到你的声音。”
“你就是爱我的。”
春水没有说话,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又痛苦的脸。
他又听褚靳道:“你爱爱我,行吗?”
褚靳踉跄的后退几步,他慢慢滑坐在地上,双手拖住自己的脸,有泪水从指缝渗出。
他重复着说:“春水,你爱爱我行吗。”
“我求求你,爱爱我,给我一点爱,一点点就好。”
他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孩子。
褚靳的哭声是那么伤心又压抑,像是失去了一件重要又无法挽回的珍宝。
春水站在一旁高高在上的审视他许久。
后来他说:“褚靳,这太难看了。”
“你这个样子和当年的我又有什么区别?”
他忽然意识到褚靳现在听不到,便微微俯下身来,抬起褚靳被泪水打湿的脸,这双湿润悲伤的黑眸倒影出春水的脸时,只一瞬间就充斥着迷茫和希翼,他似乎分不清眼前的春水是梦境还是现实。
春水将那枚嵌入式的助听器轻轻塞回他耳中,剩下的一小截红线像是刺目的血液。
“褚靳。”
助听器接触到耳蜗的瞬间褚靳耳边不再是尖锐嘈杂的盲音,他微微睁大眼睛,一颗泪水缓慢的从眼眶中滑落,面孔发着细微的颤抖,哑声喃喃:“春水……”
他侧了下脸,像是突然醒了酒,胡乱撸把自己潮湿的脸:“我,我没跟踪你,我没想到你会来,我只是,只是……”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来到你可能出现的地方。
“褚靳。”
春水轻声道:“你……”
“我这就走。”
褚靳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忽然就听春水道:“褚靳,你要好好治疗,好好活着。”
褚靳怔在原地,他回头看着春水,那双有着溺死人般深情的黑眸浮现一层水雾。
时隔近两年时间,春水再一次用温柔的目光一寸一寸描绘着褚靳的脸。
眼前的男人曾经英俊到他心尖上,如果爱情分等级的话,两年前的他可以摸着心口说,他极度且卑微的迷恋深爱着褚靳。
他安静道:“我们早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在那个很热的夏季,在你亲手推开我的那天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当年为什么那么爱你,现在就算是炮|友,我对你……”春水轻轻皱了下眉心,像是在思考措辞:“好像都没什么兴趣。”
“我以后会和别人□□上床交往,或者说……结婚,我不希望我的另一半误会。”
听到“结婚”这个字眼褚靳的瞳孔渐渐放大,泪珠也一颗一颗从他满是血丝的眼底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