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二字有多重意涵,唯一不包含的是感情的成分。
「爸,您是不是跳太快了一点?」殷桥啼笑皆非。
「如果你可以摆平你大伯那一边的意见,如果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对象,这件事我不会再插手,你好自为之。」他父亲恢复了持重的模样,抛出来的结论却像是朝他掷了沉重的大石块,无法只闪躲不接招。
他父亲前脚一走,他母亲即时靠过来。「有空带人家回来坐坐吧。真奇怪,前几天才和夏太太见了面,她怎么提都没提这个女儿?」
他没搭腔。
因为夏家没有任何人看好夏萝青觅得贵婿的能耐,夏萝青更无意建立任何战功,若唐突提及,两家岂不尴尬?
但和一个对自己有偏见的女人谈论婚嫁不啻是个挑战,此刻他能找得到接下这项挑战的理由只有一项——与爱无涉,夏萝青吸引他,就像险地纵走对他的吸引力一样。
长考了几日,他特地找了一天送还夏萝青的衣物。
这次夏萝青坚持不让他上楼,她站在公寓门口探头探脑,神情警戒,殷桥没好气道:「别担心,不会有狗仔记者跟拍,上次是餐厅员工爆料才上了新闻。」
「认识你真麻烦。」她关上门咕哝了一句。
殷桥忍耐地闭了闭眼,发现她不太对劲,「你又去上工了?」她左侧腮帮子有两道泥印,全身上下不修边幅,头发似覆了一层薄灰失去亮度。
「唔,刚回来,饿死了。」她颓垂着肩,抚着肚子。
「那好,一起去吃饭吧。」
「不用了,不用了。」她摇头摆手,像只惊弓之鸟。
「瞧你吓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拜托你别害我,幸好那个爆料的人只拍到侧面,我朋友才没认出我。」她重新按开门锁,下逐客令:「我不想又变成靶子,你还是回去吧。」
「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后别单独见面了?」
她歪着头想了一下,一脸凝重。「最好是这样。」
最好是这样。她就这么直率地甩出这句话,难道之前两人的频繁相处并未累积出一丝值得她珍视的情谊?他对她而言毫无意义?
他面色一沉,俯瞪着她,往前逼近。她不明所以,为了保持安全距离,他往前移步她便后退,直到她背抵水泥墙,进退不得,他的胸膛几乎要触及她的身躯,她急得腾出手掌抵住他的挨近,「你干嘛?站远点说话!」
站远点说话。只有她敢让他吃这个排头!
他充耳不闻,右手陡然紧捏住她下巴,迫使她面对他;她倒抽一口气,僵住不动,他见状哂笑,沉声道:「你怎么老把我当瘟神?知道莫非定律吗?你越担心的事就越有可能发生,所以,最好别想躲开我,以后我们有的是单独见面的机会,早点习惯,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