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活下去。
云烧看着白茫茫一片的垃圾,瞧着犹如蚂蚁般的拾荒者,他走了进去。在成功杀死一个流浪者而啃食其血肉后,滚烫的热度让他意识到,这是他与生俱来的力量。
他不是一只虫子,而是一头厮杀的野兽。
而现在,摆在云烧面前的就是一个抉择。
是成为失败的野兽。
还是变成一只虫子。
去赌万分之一成功的概率。
醒来后的云烧陷入了怀疑。
自己是真的喜欢宁昭吗?
还是一种感情化的野兽捕猎,所谓的爱意只是实现捕猎成功的手段。
于是云烧沉默了。
他其实很少动脑,在沉默的这段期间仔细回忆了他与宁昭之间的过往,但似乎并没有惊心动魄的经历。
宁昭对他并不好,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作为对手,她也是失职的。因为她从来没有让他尽兴过。但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深陷其中。
但有什么必要呢。
没什么必要。
云烧心里这样想着,他的神经在这一刻都好像放松了。他觉得他轻飘飘的,他似乎要接受这样的信息素,可是在理智即将消失的那一刻。
“噗呲——”
云烧眼睛眨了一下。
他看到自己手上血淋淋的腺体。
在失去意志的那一刻,他的身体自动给他做出了选择。
*
亲手挖了腺体其实挺疼的,哪怕是云烧这种对疼痛极其耐受的云烧也是如此。他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冒,眉头紧皱。
他此刻很暴躁。
他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他更加无法接受自己成为虫子的事实。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云烧红着眼睛,脸色逐渐阴沉,他想着把腺体缝上会不会好点。
或者直接死了算了。
死亡就是虫子的命运。
这一刻他的头都要炸了,极度狂躁和不安,空气里也弥漫着混合血液的高浓度信息素。这也成功让孟闲完全虫化。
孟闲的脸上浮出几片漆黑色的鳞片,他的背后生长出一条黑中泛青”充满倒刺的尾巴。尾巴“啪”得一下甩到墙壁上,墙壁裂出一条大口,久久无法闭合。
这是一只渴望融入人类社会的虫。
它有强大的骨骼,灵敏的肢体,未退化完成的尾翼,它强大、恐怖,是千百年来这个星际无数物种和文明的噩梦。
虫子与虫子之间也有显著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