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公子耳朵动了动,“小心,他又要夺魄!”
初一的剑花灿若飒沓流星,剑锋又密得似雨。光头师兄身体上千疮百孔,滋出条条血柱。初一公子以右脚跟为轴,身体转起来,同时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指戳出,点在桃萌额上,“现在,你是我的人了。打!”
“好的,师兄!”
啊——
什么,师兄?
“师兄,你——小声些!”桃萌嘀咕,
温珏仿佛被一股劲往后推,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几步,“你是谁?为何对我家传绝技如此了解?”
桃萌真就觉得额心的那滴血烫得滋滋在响。
“你——什么时候才能以自己的意志明辨善恶,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初一公子的剑意在话音落时突然变大变强,身法越发比鬼影还快,东西南北中不断闪现,紫袍青年一个个倒地,轮到温珏了,初一公子的身形眨眼间在空中飞起,停滞了一弹指,高举剑意,一刺落下,膝盖顶着温珏的胸口,将他压倒在地上,剑擦着温珏的肩膀深深钉入地面,“你可以错,但不能一错再错!”
初一公子的黑披风在飘荡,风帽垂下来遮住他的脸,但温珏躺着的地方正好能仰视他的样子。
温珏惊惶失措,声音都在颤抖:“你的眼睛——”
“温珏,我希望你自己站出来,领受责罚。”初一公子身子向后跃,在空中翻了一个利落漂亮的燕子翻身,再落下时,剑从光头师兄的右胸刺入,一剑贯穿身体,再跃起,再落下,爽爽快快、闷闷声声连刺两人。
光头师兄和道盟的师兄受伤躺在地上哀鸣。
紫袍青年与温珏躺在地上哼唧。
桃萌喊:“初一公子,现在,帮我将所有人束起来,我要带他们上道盟接受责罚。世人必须警觉,见证恶徒伏诛!”
汪汪汪汪——
甬道尽头竟然传来了狗吠。
这谢氏祖坟还时兴养恶犬?
十多个影子在壁道上交叠摇晃,他们再一次被堵住了去路。
“又来人了,很多!”初一公子耳朵动一动,出言警示。
桃萌偷偷打量了初一公子一眼,他脸上的皮肤紧紧绷着,长明灯的火光在他眼里烧啊烧,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直到燃烧成难以忍受的愤怒。
一个身着鸦色华袍,头系额带绣飞燕的少年出现,被一只细长的白犬拖曳进来。那犬拼了命朝桃萌吠叫,口手像雨丝一样扑到桃萌脸上,凉丝丝,黏糊糊。
“好热闹!温氏是窝里斗了吗?活该啊!”鸦色华袍少年一脚踹开地上的尸体,把沉甸甸的光头师兄翻了个面,踩着师兄肩膀,扭过肩膀,低下头,快速掠一眼,“不对,是道盟的倒霉蛋。瞧这一地的死尸,弄脏了我谢氏的墓!”
白色细犬凑上光头师兄的光头去嗅。
光头师兄咒骂:“滚开,畜生!”
桃萌看到温珏快速抓起被打落的玉面具,面具裂了一块,已经系不上了,他不得不用手指按住面具,然后,一直维持着这个滑稽的动作。
越来越多的鸦色长袍男女钻了进来,几乎来了一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