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小时没动,她吃了块肉,开口说:“妈,我就不和你们回去了,每年都是和我姐过年的,今年也一样。”榆约母亲愣住。这一年好像所有人都改变了。就在这个缝隙,榆约父亲推开白彴,冲进屋里,用力拽住榆小时胳膊,把她往外拉。白彴还没反应过来,榆小时破天响的嗓门就发出声音,“疼!”哐当,里屋的门猛地打开,榆约带着极大怒气的脸出现,她看到白彴,表情又缓和不少,“小时和谁过年是她的权利。”榆约父亲手上没放开榆小时,他瘦干的脸颊两边凹凸发黑,眼珠往外凸,他想说什么,但还没说话,榆约又说:“我可以理解你们以前的做法,也许你们是迫不得已,但是我无法接受。”这下换榆约父亲缓缓放开榆小时的手,他一开口就是雄厚中年男性的声音,他问榆小时,“你呢,你和谁?”没了束缚的榆小时揉揉白皙印有道道红印的胳膊,“我……我和我姐……”榆约母亲进门,“妈妈知道了。”然后和榆约父亲一起走了。这一次是真的走了。现在屋子里真的一滴热气也没了,白彴关住大门,只留下三个人,和乱糟糟的原木桌子。白彴:“继续吃?”榆小时蹦蹦跳跳又回到桌前,“当然吃啦,这么多好吃的。”说着往嘴里塞进一个大肉丸。白彴朝榆约耸耸肩,“来吧,歆。”三个人挨着坐在一起,白气又一次充满整个房间,还飘到厨房和榆约房间里。白彴给榆约夹了块肉,又给榆小时夹了一块,“明天让你姐给你做更好吃的东西!”原本吃的喷喷香,又要有一块肉要进嘴里的榆小时放下筷子,肉掉进蘸料里,她小声的嘟囔,“姐……对不起……”都说姐妹同心,榆约像是知道她什么意思一样,夹了一堆菜,放在榆小时碗里,“笨蛋,多吃点蔬菜。”榆小时喜笑颜开,“好的!我姐说的话我能不听吗?”什么时候榆小时变得这么贫了?白彴想……忙碌了一天,身体和心理都很疲惫,吃了饭,榆约就把白彴赶到里屋睡觉,她和榆小时两人在厨房洗碗。榆小时踩着她专用的小板凳,熟练的把洗完干净的碗中的水擦去。榆约一直没说话,只有乒乒乓乓的碗筷碰撞声。最后一个碟子递给榆小时时,榆约终于开口说话,“我要是和你白彴嫂子结婚了,你什么反应?”榆小时本来有点困,正在边走神边机械似的擦碗,听到自家姐姐说出这样的话,她惊讶的不自觉提高音量,“结婚!”榆小时兴高采烈的抓住榆约衣袖,“姐你是说你要和我嫂子结婚?”榆约赶忙捂住她的嘴,查看里屋的动静,轻声的说:“嗯。”“真羡慕啊……”榆小时把没擦干的碟子放在柜子里。“嗯?”榆约歪头问她。那个从小到大面无表情,什么也不关心不在乎,冷淡的姐什么时候会歪头撒娇了,榆小时纳闷,“嗯?”她明白过来,跳下板凳,有模有样的走出厨房,“我啊……”她故作深沉的停顿了好一会,才说:“我当然是高兴啦!”“有了嫂子给我撑腰啊。”榆小时神秘的在榆约耳边说。榆约被拉住坐在沙发上,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白彴迷迷糊糊睡着了,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她手里还攥着一张发黄的纸条,汗水把它染成深黄色,上面秀气的写着一行字。榆约推门进来,看到白彴睁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过去搂住她,“醒了?”白彴不动声色的把纸条窜进口袋里,“嗯,歆也睡吧,不早了。小时睡了吗?”榆约起身,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里,一股凉意逼退被窝中的温暖,“睡了。”她总是喜欢从后面搂住白彴,或者从前面把白彴实实在在的困在怀里,然后在她后背或者腰上捏一把软乎乎的肉。感觉到榆约不安分的手,白彴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只能发出一些极具诱惑的小奶音,“别……”榆约咽了咽口水,“别什么?”她天生冷色的声音简直是永远化不开的冰,是最好的清醒剂。白彴脑子一下子清醒不少,“明天……明天好不好,明天任凭你处置。”也许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榆约记住了,当真了。白彴声音逐渐小到消失,“今天……太困了……”榆约吻住她的嘴里,把她的唇完全包住。晚安……第二天一大早,榆约就把榆小时和白彴弄起来。在榆小时上厕所的时候,榆约把那件印有月亮的衣服扔到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白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