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话到嘴边的「怎么变成这样」转化成了一句怎么样。白彴觉得她好像没有勇气说六个字。代程骨感的笑笑,给白彴一种背课文的感觉的说:“最近太累了,等忙过这阵子就好好休息休息。”休息两字意味不明。“那学姐什么时候走啊?我去送你。”白彴也学着代程撸把串。“就这么想我走啊?”代程打趣她说。白彴赶忙慌乱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我我就是想送一下学姐!”代程被眼前的人可爱到,晚风的催促下,她有点醉了,她趴在桌子上,眼看前方黑的一塌糊涂的巷子,“我累了……”代程走后第三天,白彴就被任命对接学校那边的工作。和代程是同一个。每天晚上,白彴都会出去找一个小馆子,尝尝新鲜的东西。虽然她还是没适应这里的甜食,但这不妨碍她尝试。住的这边和面馆那边已经都吃了个遍,白彴准备换一个区,又好不容易下午没任何事,所以她早早收拾好,准备出门。就在这时,榆小时来了。开门见到是她,白彴有点陌生,来人又长高了,已经到她肩膀的位置。榆小时也稳重不少,一开口就说:“我姐姐生病了,你去管管她吧。”榆小时不肯坐在床上,她拉着白彴就要出门。白彴无奈,“生病去医院啊,吃药多喝热水,吃的清淡点。”榆小时还不死心,拉的白彴一踉跄,“我姐不肯吃药!”白彴挣脱开,摸摸榆小时的头,眼中倒映出榆小时稚嫩的脸,说:“你姐是不会不吃药的,撒谎的孩子没人会喜欢哦。”榆小时躲开她头发上的恶爪,“她吃了药,但是不管用,就和之前的感冒一样,姐姐,你就和我去吧。”29、二十九白彴内心抗拒,身体却诚实的很。虽然她有十足的把握榆约是不会不吃药的。车上,白彴感觉她心脏要跳出来了,心脏的剧烈跳动直接带动了整个身体发抖。距离每近一分,跳动就加上一档。可到了门口,白彴却意外的安然,她推门进去,看到榆约正准备倒水喝。榆约和白彴对视,她愣住,慢慢的,她视线后移,定格在榆小时身上,眯起眼看着她。榆约尽力克制住生病带来的冲动,声音带着极大的陌生感,她说:“我没事,你不用来。”白彴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就是愣住,她无所谓笑笑,“我也不想来,无奈你妹妹非叫我来……”坐到凳子上,白彴表面很淡定,手却在桌子底下抠弄,“管管你。”再见到榆约,白彴才明白,或者她早就明白,距离、时间,乃至生死,大概都不能阻止她爱她。思念还是如草长莺飞,只不过埋在心里最深处,等人来挖掘。榆约撇了眼乖乖怂得不行坐在床上的榆小时,都说姐妹同心,她们怎么就没有一点默契呢。最是这种生病的时刻,最不能让白彴过来。偷食甜蜜禁果的感觉榆约再清楚不过了。可她不知道,相处时间的长久,之前的九年,加上分开的这一段时间,白彴好像更加了解到榆约在想什么。凳子还没捂热乎,白彴就起来,她熟练的走去厨房,打开冰箱——一览无遗,什么也没有。白彴皱眉,扭头看榆约,“冰箱什么都没有,你们天天吃什么啊?”榆约不知为何,心里一慌,话就被榆小时接过去,她现在说话有种小大人的感觉,逗得不白彴老是想笑,“我去学校吃,至于我姐嘛……”“榆小时!”榆约严厉打断她。但现在对于榆小时基本等于作废,没什么用。榆小时跳下床,边走边说:“她不吃。”白彴听到,一记白眼飞到榆约身上,搞的榆约心虚不行。白彴盯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思索一秒,“我去趟超市吧,榆小时,你看好你姐姐,别让她乱跑。”榆约:“……”榆小时两只大眼看着白彴,“不用我和姐姐去吗?”白彴现在不用低头弯腰也能摸到榆小时的头,她揉揉,“不用,我自己去就行。”榆约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让她徒生出这应该就是以后她们在一起生活的画面吧。她知道,清楚的认识到,会这么想,又是生病的催化。榆约叹口气,“我和你去。”冰箱旁的两个小人齐刷刷看向她,榆约又说:“榆小时也跟着。”白彴翻箱倒柜给榆约找出帽子围巾,手套,就差没让她戴上护目镜。最终榆约只戴了围巾。她们楼下有一个民营的超市,榆小时一进去就跑的没影,白彴推着车,和榆约并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