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现在对易氏军工的全面调查,但凡查到一丁点违规的地方,都会被大做文章,最坏的结果就是秋总失去对军工企业的执掌权,以及因为经营违规被监禁。&rdo;宁折心里咯噔一声,易觉秋不能失去对易氏军工的执掌权,这是一层铠甲,没了这层铠甲,会有无数的敌人像嗅到血的秃鹫那样一拥而上,他更不能被监禁。宁折心里第一次产生他有可能会失去易觉秋的感觉,这么久以来,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人像无所不能的神一样,给他挡风遮雨,织下足够安全的结界,现在这层结界破了,他的神被背叛、禁锢,有可能很久的将来都失去自由,有可能……到自己死的那天,他们都无法再见。惊惧的情绪一寸寸加浓,宁折突然就陷入要失去易觉秋的恐慌,在他选择离开易觉秋自己独自赴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惊惧过,那是他选择的告别,虽然也是生生斩断的痛苦,但跟这不一样。他问庄亦谐:&ldo;难道我们就这么什么都不做,等军事法庭开庭宣判?&rdo;庄亦谐扶了扶眼镜:&ldo;也不完全是,军方的调查我们无法插手,但可以搜集甚至制造一些对秋总有利的信息,调查员和军事法庭的法官也是人,在判决的时候会综合考量,这些对秋总有利的信息也是我在法庭上据理力争的理由。&rdo;&ldo;什么样的信息算有利的?&rdo;宁折问。&ldo;所有都可以,比如秋总在接手易氏军工后做出的业绩,比如涉足民商后做过的对民众有利的事业项目,比如参与过的慈善拍卖,公益捐款等等……&rdo;庄亦谐一桩桩数道。宁折灵机一动,想到一件事,他问:&ldo;我以秋总的名义成立过一个慈善基金,用于帮助在宁震慈案件中经济和身体受到伤害的普通人,这个算吗?&rdo;庄亦谐楞了下:&ldo;这很好啊!这是件大好事!秋总本身就是宁震慈一案的最大受害者,现在又做出这样的举动,对现在的案件来说是个非常有利的好消息,但阿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完全不知道?&rdo;这是……我的遗嘱,宁折想,但他只勉强笑了笑:&ldo;前不久,我委托方卓律师在办理,应该还没完全处理好,而且这个基金是拿物流港项目我的股份转化的,现在项目还没正式运营,没有盈利,所以基金也还只是一个空壳……&rdo;&ldo;没关系!&rdo;庄亦谐很肯定地说:&ldo;只要是真实的消息就行,就有用,最好……能在军事法庭开庭前基金能对外公开,这样对我在法庭上的陈词很有用。&rdo;宁折拼命点头:&ldo;好,我让方卓加快速度!&rdo;&ldo;庄律师,我想见他,有办法可以做到吗?&rdo;宁折问,他想见易觉秋,超过以往任何时候。他想告诉他,我都是在骗你,那些留在视频里的鬼话,你一个字都不要信,我没有不喜欢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你,我早就喜欢你了,易觉秋,从很早很早的时候……他想当着易觉秋的面,把这些句子重复一千遍一万遍。庄亦谐说:&ldo;这件事……我要跟余少将协商,我相信他愿意帮这个忙,只要他做得到。&rdo;宁折点头:&ldo;好,谢谢庄律师。&rdo;庄亦谐已经极度疲倦,宁折跟阿迪先跟他道别。回去的路上,宁折突然问阿迪:&ldo;实验室在哪?&rdo;阿迪突如其来的一阵欣喜,却按兵不动地不露声色:&ldo;在离海边小楼不远的地方,要不……我们现在去?&rdo;&ldo;好。&rdo;宁折看了他一眼:&ldo;不好意思啊阿迪,之前我不是有意要为难你。&rdo;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易觉秋的心,这个一直看起来冷心冷情的人拼尽全力要治好他,他不愿意失去自己,不惜抓住任何一点看起来极尽渺茫的希望。就如同此刻宁折自己的心情,能让易觉秋摆脱现状的一切事情,宁折都愿意去做。即便治疗到最后毫无效果,即便要冰冷地躺在手术台上死去,他也愿意了,宁折想,他愿意为了易觉秋去做任何尝试。……这一个月过得极其漫长,宁折一直紧盯方卓的进展,剩余的时间都待在实验室,直到庄亦谐告诉他案件开庭审理的时间确定了,在一周后,a市最高军事法庭。同一天,方卓的消息也过来,易秋公益基金的所有手续已经全部办妥,是个真实存在的基金项目,可以对外公布了。这一利好消息的公布者换成了庄亦谐,这么考量自然也是为了避嫌,方卓身为宁氏曾经的代理律师,身份太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