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小心地问:&ldo;到什么程度?&rdo;宁折没说话,过了会方卓自顾自地说:&ldo;你都不在公司做事,应该不会知道多少……对了阿宁,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既然参与过一些事情,那你觉得到底是谁向调查司提供线索,举报了宁总?你有没有怀疑过谁?&rdo;宁折握着话筒,仍然没说话,过了会他说:&ldo;方律师,很多事我并不清楚,很多人都有可能提供线索,你说是吗?&rdo;&ldo;也是……&rdo;方卓感叹了一声:&ldo;一定是内鬼,但现在也很难查到了。&rdo;宁折准备挂电话,方卓急匆匆又说了句:&ldo;阿宁啊,那个,方叔叔还是要跟你说明一下,既然你参与过宁总的一些事情,那我就不太方便继续做你代理律师了,也请你理解一下,毕竟以后我还是要在这个行业里继续混下去……&rdo;宁折楞了下,然后说:&ldo;好的方律师,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之前的费用包括房租,后面我会补回去。&rdo;&ldo;那个不急,不急,以后再说。&rdo;方卓挂了电话。这一夜宁折睡得并不安稳,很早就醒了,&ldo;我没有将来。&rdo;这一次宁折得到了&ldo;顶级&rdo;待遇,在审讯室直接被接上了测谎仪。审讯过程跟上次如出一辙,只不过换了等级更高的警员,以及宁折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测谎仪的鉴定。宁折没想过要撒谎,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只是,无论他跟宁震慈真实的关系也好,宁震慈做过的事情也好,都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大片的灰色地带。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这些灰色地带。只是审讯而已,又不是掏心。之前问过的问题全部重新审过,宁折缓缓地说:&ldo;我跟宁震慈是血缘上的父子,但在感情上,远不如普通父子,当然,他也并不是一个普通父亲。&rdo;&ldo;他对待我,更像是他想完成的一件作品,希望我按照他设定的方式成长,成为联邦最优秀的alpha,很多父亲也都这样,只不过宁震慈的设定更极致一些,他不仅希望我像他,还希望我超过他。&rdo;&ldo;但是显然他的尝试失败了,我是个完全不合格的alpha,既没有继承他的高大身材,也没有他的领袖风范,我令他很失望。&rdo;&ldo;他让我参与他的事情,几乎都可以算作他对我的测试,和所谓历练,既然先天条件不足,那就后天培养,他不断测试我的耐受度,聪明度,以及对道德边界的模糊度,我清楚他的意图,也知道怎么样能让他满意,但是,我给不出他想要的结果,我就是个半成品,是个无论怎样也跟优秀二字不沾边的劣质alpha。&rdo;&ldo;但我也无法彻底地反抗他,他毕竟是父亲,对我来说更是一个类似至高权威的存在,现阶段我没有独立的能力,依赖他生存,对他的反抗,其实很消极。&rdo;&ldo;我是他的试验品,还未完成,但已经是半放弃状态的试验品,如果他没死,或许还会再多想想办法,看看我是不是彻底无药可救,但他死了,我应该感觉松了口气。&rdo;&ldo;你看多讽刺,他对外宣称可以让abo每种性别都达到最优,然而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个明晃晃的失败案例。&ldo;&rdo;这就是我跟他的关系,很病态是不是,但在这样的家里,反而是正常的,我这么说,你们可以理解吗?&rdo;宁折神态平和,语速均匀,说话的全程测谎仪没有大的波动。审讯警员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很诚恳,甚至看他的眼神还带了丝同情。警员问:&ldo;如此说来,你的确有参与过某些商业项目?就是你刚才提及的,他对你的测试?&rdo;宁折点头:&ldo;是的。&rdo;跟着他想到易觉秋说过的话,又补充道:&ldo;在他的引导下。&rdo;更多的问题抛过来,关于他知晓的事情,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姓名,项目,事件。&ldo;这些项目你都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rdo;&ldo;不,宁震慈不认为我有了解整个项目的资格,他还是很谨慎的,交给我的只是其中某个小部分,比如利用姜佑仪对我的喜欢,去套取姜氏商业机密,至于这些换来的信息他要怎么处置,对宁氏来说有什么价值,我并不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