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好像生来就面面俱到,永远温柔克制,连说喜欢都带着商量的口吻。
宁江泽腮骨紧绷,尖牙咬着口腔内侧的软肉。呼吸不畅,心跳加速的感觉再次出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猛烈。
还未入夏,宁江泽待在严格控制着温度和湿度的空旷房间里,手心冒汗到有些难熬。这样的氛围让他不喜欢,宁江泽终于转回盯着表柜放空的视线,看向温景宴:“其实……”
“咕……”
肚子响得不合时宜,打破了当下说不明道不清,但宁江泽差点坦白从宽的气氛。
操……
宁江泽真特么想左勾拳右勾拳给自己两拳,好死不死现在瞎叫什么!
“饿了?”温景宴问。
“没。”宁江泽倒也不是嘴硬,他就是要让那屁大点的胃看看,谁才是身体的主人,“一点都不饿。”
“咕……”
起义似的,这次声音更大了。宁江泽脸黑了又红,红了又黑,喜庆死了,像过年挂树上装饰用的小彩灯。
温景宴忍不住笑道:“我让……”
话说到一半,他改了主意,担心刚说完那话,再共处一室会让宁江泽不自在,“我去取一份餐过来,你在这里等我?”
“或者和我一起去宴会厅。”温景宴善解人意,“要是你身体好点了的话……”
“没好,”宁江泽抢答,忙解衬衫口子换衣服,“我想先换个衣服……你怎么还不走?”
温景宴靠着表柜,长发顺滑,柜展的灯光衬得他皮肤更加白而通透。他一副君子模样,实则将宁江泽解开衣服而露出的胸、腰看了个遍。
“赶紧出去。”宁江泽撵他,背过身去套上衣,温景宴连带宽阔的背和窄腰也一并扫过。
“这就走,”温景宴无辜道,“你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都行。”
视线聚焦点,一只手粗暴地拉住衣摆往下拽,下一瞬,宁江泽左侧腰窝下那颗痣彻底被掩在了衣物下。
从温景宴说喜欢起,宁江泽的情绪就处于紧张状态,他跋前踕后,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能回应对方。
回头看向早就没人影的沙发,宁江泽烦躁地捋了把头发。脑海中反复想起温景宴的那句喜欢,想起对方身上的古龙水味。
鬼使神差的,他抬起臂弯,低头嗅衣服上淡淡的、有些不同香气。
温景宴按宁江泽的口味让主厨另做几道菜,“橙香樱桃肉,菠萝牛肉粒这些都不要。菜品口味稍重一点。”
“好的。”主厨问道,“一会儿给您送到房间还是餐厅?”
“不用,我自己来取。”
温景宴知道陌生人的出现会牵动宁江泽高度敏感的神经,所以才让宁江泽待在他自己住的那栋楼的卧室,不让其他人进去。
不过最后还是让管家送的餐,温景宴一时抽不开身,午餐后全家人合照是必不可少的环节,耗了不少时间。
“少爷有交代客人喝什么吗?”管家检查菜品味道和温度之后,一一放进送餐箱内。
温景宴点名要的哪些菜倒是记得,至于喝什么,主厨忘记他有没有提了:“好像没说。”
“那等会儿我问问客人。”管家道。
宴会结束,宁江泽的手机打不通,温景宴问管家:“江泽走了吗?”
管家刚好去收拾了餐具回来,“没走呢,不过您朋友要了酒,好像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