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卫臻,脸上的横肉都变得僵硬,嗓音彻底沉下来:“家丑不可外扬,什么事情关上门解决就好了,岂能宣扬出去!你一个当家做主的,这点道理都不懂?!”
“婆母不是说我以下犯上么?那宣扬出去,别人戳的也是我的脊梁骨,与婆母有什么干系?你有什么好怕的!”卫臻反唇相讥。
钱氏气得直咳嗽,舍不得牺牲自己的左膀右臂,最后只好拿顾长卿压她,道,“怎么说宋妈妈和杨妈妈也是家中的老人,长卿是喝着她们的奶长大的!”
“他醒着的时候,一度将她们当成半个娘,如今他昏迷不醒,若让他知道你这般对待奶娘。。。。。。”
这样的话,之前可好用极了。
现在却只会让卫臻逆反。
“如何?”
卫臻看向钱氏,眼中一片讽刺,“婆母又想说,要不是我,顾长卿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侯府落魄,都是我的错,所以便是府上的下人,我也要当爹一样供着对吗?”
“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我都听出茧子了!”
“下次好歹换个新花样!”
“你——”
钱氏被气得呕血,不可置信地盯着她,“长卿因你而死!你非但不知愧疚,竟然还敢。。。。。。”
卫臻闻言,冷笑着打断她,“你也少要总拿顾长卿来说话,要我说他也是个废物!”
“天下哪个男儿不求功名?哪个不是风里来雨里去?”
“就他不行,去监修个大坝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自己跳下去,想着把河堵上呢!”
“精卫都没这么大能耐。”
卫臻气得胸膛都在颤抖,说话当然句句带刺,直接把钱氏说得面红耳赤,破声道:“你岂能这样说他,他也是为了你。。。。。。”
“为我什么?”
卫臻打断她,“婆母要是没别的话可说,便莫要打扰我处置刁奴!”
“否则的话,我就回头找卫衍,左右他想灭长阳侯府不是一天两天了,到时候大家同归于尽!”
“你总是口口声声说顾长卿为了我,我还为了他和卫衍反目了呢!”
“你怎么更口不提!”
一提起卫衍,直接把躲在屋内的二爷顾长河给炸了出来。
他上前扶起钱氏,讳莫如深地看向卫臻,道,“既然嫂嫂想出口气,那就让她打吧,但嫂嫂向来良善,想来也只是大惩小戒,不会打得太严重。。。。。。”
那卫衍是什么人?
当年卫臻反目,直接让卫衍性情大变,如今虽然只是在翠微楼做个卖艺的琴师,可但凡撞上去的人,除了宫里那位贵人,哪个能活下来?
若让卫臻去闹一场,说不定卫衍一发疯,整个侯府都被灭了!
顾长河一时脸色煞白,不得不后退一步。
钱氏没眼力见,竟是气得直瞪眼,“什么大惩小戒,她这是在打我的脸!”
“娘!”
顾长河猛然打断了她,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今晚魏公公那边失败了,明天还得请嫂嫂前往丞相府,求丞相大人帮忙,救出云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