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枫似乎相当喜欢这个新认识的女学生,舞会结束第二天就登报发了条启事:
「四月二日,和沉知墨沉小姐结为朋友。」
五个月后,报上又刊登了二人的结婚声明,这一次,谢月枫买下了整个版面,连结婚证书的图片都附上了: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下他年瓜喉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谢月枫
沉知墨
此证。」
只要方语买一份报纸,就会看到她的妻子穿着新式婚服,挽着一个陌生alpha的画面。
可惜,报纸还不是能在农村流通开的玩意儿。
此时她正排在队伍最末尾,等着工头下发这个月的工钱。
工头是个厚道人,方语干活麻利不打假,平常他也愿意额外照顾这个老实的哑巴一些,可这次,他却咬着笔头犯了难。
“小方,你的工钱早被你岳母支走了。”
这倒没有让方语很意外,她在这儿干了五个月活,实际到手的工钱也就个把月的,其余的,全被沉母找借口诓走了。
算了,家里还有米,能吃饱就行。
方语冲工头点点头,表示没事。
往家走的时候她碰到了沉母,这人一改以往死皮赖脸的样子,见着她竟跟躲瘟神一样躲开了。
是怕她要回工钱吗?
方语没有多想,继续往家走着。
她远远看到乡里邮递员的驴车停在她家门口,邮递员也看到她了,老远就扯着嗓门吼起来:
“哑巴!有你的信!搞快点!老子还要去给王雪梅送信!”
一定是阿墨寄来的!
这样想着,方语跑了起来,许是太匆忙了,还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她顾不得拍身上的泥巴,接过信封就跑进了卧房。
随着信件掉落的还有几张大额钞票,方语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摊开信纸,还是那娟秀熟悉的字迹,字里行间的意思却让她感到格外陌生。
「方语:
你我二人没有结婚证书,不算事实婚姻,如今我已另觅良人成婚,你不要来寻我,也不要写信来,即或寄来,我亦是不看的。
沉知墨
民国xx年九月一日」
寥寥几句,方语却反复看了几十遍,只恨不能把字眼拆开再缝起来,好让它们显得不那么无情。
她甚至拿过沉知墨留下的字典一个字一个字地比对着。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阿墨才离开不到半年,就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