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孩子,看上去只有十来岁。一脸的不安和惶惑,他见我们全停下盯着他,于是咽了咽口水道——
“。。。。。。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命若轮盘。。。。。。时不我怠,各、各位长官,你们周身笼罩不祥的暗雾,还、还是应该算算祸福,以避天灾——”
终于断断续续的把一句话啃完,我们四人被这通乱七八糟的话弄的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终于,我及时反应了过来,算命的。原来中空还有这种玩意!?于是我蹲下身轻声道——
“你们的铺子在哪儿?”
许是被我亲切的态度弄糊涂了,他呆呆地看了我三秒,突然全身一震,兴奋的拉起我的手道——
“就在前面!前面数过去第五家就是!”
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间在门口挂着绘有奇怪图腾的旗子的门面,深色布幔和金属链子缠绕在原木色的门扉上,很有那种气氛。我耸了耸肩,对身后的几人道——
“我们去那里歇歇脚吧!”
见没人反对,于是就让男孩带路。他一听我们要去,就立即咧出大大的笑容拽着我的手朝前奔去,一路上就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他们的价格有多么的公道,又有多少名人成了他们的回头客。真是会作生意。
“欢迎光临本店!”
一踏进门,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拽着的手也不知何时被松开,男孩一下消失在黑暗中,不见踪影。我们在黑暗中等了半天,但没有一个人出来招呼,我无奈的一叹,原本还想能有个位子坐坐。
“我们回去吧,主人。”
“也好。”
“各位且慢。”
一个身披玄衣的人出现眼前,暗暗的幽光渐渐在四周亮起,勉强可以分辨出对方似乎是一位女子,但粗哑的声音让我对‘她’的性别举步难定。
“让各位长官等了那么久,小店万分抱歉。如各位不介意的话,小店将免费为各位算卦,也算是对各位长官的补偿。请各位示下。”
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我们也不好挑刺,于是便跟随‘她’进了里间。里间的空间明显比刚才宽敞了许多,古朴的木椅摆放四周,中间的小桌子上蹲着个透明的水晶球,正忽忽地闪着亮光。
气氛很是诡异。
‘她’示意让我们坐在椅子上,然后自己在水晶球边坐下,对着球喃喃的低语。我差点为此笑出声来,没办法,电视上都这么演。为什么算命的套数都一样!?
“这个球可以参见各位的原本。各位可以自己过来看看,是否准确。”
听到这话,我好奇地走上前去,俯下身子仔细盯着光滑的球面。原先白忽忽的雾气一刹那消散,随即又慢慢重新会聚。渐渐地,白影中出现了人的轮廓,随着逐渐清晰的体态和样貌,我对‘她’飒然一笑。挺准。如果原来的时空是我的原本的话,那这个算命师的技术还真不简单。也许是我的错觉,为什么在我笑出声的同时,好象听到一声松了口气的叹息呢!?
我把堤拉到水晶球面前,对算命师道——
“接下来是他。”
伴着‘她’再一次的喃喃,球面内的白色人影瞬间消失,在混沌许久之后,黑色的雾气从四周团团絮出,然后一阵猛烈的晃动,血红色如同刀痕般的血迹一条条凌厉地划过黑雾,并在染红整个水晶球的同时,倏然消失。平静地如同从未出现过。
我感到堤把我的手捏的死紧,我微微叹息,安抚地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然后对站在一旁还在捧着盒子的傲澜道——
“你过来。”
听到我的话,他把盒子放在椅子上,来到我面前。看着似乎已显露惶惑神情,依旧缓不过气来的算命师,我扬声道——
“还有他。”
‘她’一下回神,看见这次是个清秀的蓝发少年,于是便整了整坐姿,继续对着吃饭的宝贝说悄悄话。其实我也很好奇这回水晶球里会出现什么,因为对于傲澜,我知之甚少。
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连颜色都没变,还是浑浊浊的一团。算命师急得满头大汗,加快了嘴里念咒术的速度,又过了许久,水晶球终于慢慢开始出现变化。‘她’轻轻吐了一口气,举袖擦拭额头的汗水。
先是如同混沌初开的太阳系,星屑燧石在内里翻滚,然后红色的岩浆瞬间爆发,一点点、一口口地吞没盘旋聚集的燧石堆。随即,无数的黑影从中间跃出,急速地闪过眼睛消失于球壁。在无数的幻光闪影之后,独留一个人立于中央,但始终看不清晰。见此,算命师用手捧住水晶球,轻轻抚擦摩挲,人影缓缓的变深,缓缓地变大,就在几乎快要完全出现眼前时,只听‘喀啦’一声,球面毫无预警地裂出一条长长的口子,片片碎裂出的水晶从裂缝口崩出,哗啦啦地撒了整整一台面,圆球一分为二无力地瘫在桌上。
算命师呆呆地怔住了,随后‘她’惊恐地睁大双眼瞪视傲澜,全身不停地颤,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她’推开椅子夺门而去。只留我们四人在现场看着破裂的水晶球。
等我们回到多琉斯王的行宫,已是太阳西沉。才刚脱下军服的外套,就见纱亚从内厅奔出。
“哎!?你不是要赶回索罗布斯吗?怎么还没动身?”
“你们一下午去哪儿了?”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军部刚才下调令了。”
“调令?不是前几天就已经下过了吗?”
“不是对第三军的调令。是对二军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