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我们遭偷袭了。。。。。。”
闻言,我和纳卢波恩冲出帐门。整个营地硝烟密布,人员四散无章,兵士们手脚无措地反击来自头顶的袭击。闪身躲过一支矛枪,抬眼瞥到神族兵士身下骑的不是普通骑兽,心下一惊,拉住急于奔走的纳卢波恩,沉声道——
“你赶快去元帅大帐找统帅,不过他可能已经往回赶了,你赶快去找找。”
话音刚落,他一把抓住我转身欲走的身子,忙道——
“你去哪儿?”
“我去前面看看情况——”
没等我说完,一个火焰符咒从上空扑来,纳卢波恩急忙松开手,我和他同时向后退去。躲过攻击,我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纳卢波恩在原地握了握拳头朝大帐奔去。
在奔跑途中,我伸手扯开穿在军服外的外袍,随手扔在地上。狮王现身飞在我身旁,我边跑边朝周围的兵士叫嚷——
“把魔兽放出来,大家快把魔兽都放出来应战,没什么好顾忌的,把契约兽都放出来——”
伴着我的声响,一开始的犹豫逐渐消失,一头头魔兽出现视野。一时间,人兽混战的场面比比皆是。血腥冲天,野兽的暗哑吼声遮蔽了整个天空。按照上古时流传下来的默契,契约兽不参与亚津和神族的战场,这既是为了不让它们成为战争工具,也是为了保证战争的公平性。今日神族背弃条约利用神兽偷袭,亚津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以牙还牙的道理任何空间通用。
奔出第四军的营地,漫天的神族身影密密麻麻,各式神兽充斥整个天际。微微定了定神,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一具沾血的尸体倒在脚边,汩汩流出的鲜血瞬间染红脚底。背后猛地刺骨一凛。身边的狮王如临大敌的瞪视前方。我不用回头也能猜出背后的人是谁,悄悄吐出一口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在心中念道——
[狮王,冲到林子外面去。]
默念刚一结束,狮王一把扯住我的臂膀飞身向林外冲去。待飞出林子停下后,看见近在咫尺的隔离膜,狮王放开我转身面对随后而来的人影。人影穿过狮王的防守一下冲到眼前,受臂反射性的抬高,伴随‘嗡’的一声金属摩擦响动,弓引现于右臂阻挡了对方的攻势。我的整个身体被强大的力量向后推了近三米。
臂膀的颤动不是因为弓引。那是肌肉的叫嚣声,酸麻疼痛。我隐忍地不去触碰。因为一切才刚刚开始。
银鳍·塞廖尔一如上次那般。黑色的瞳孔映照不出生命,攥在他手里的只有死亡。成堆的尸体铸成的道路,走起来却如闲庭信步。黑色的砍神器难耐地抖动,凡是一切生命皆是它刀刃下的亡魂。那种杀戮的兴奋刺眼刺耳,不想去看,却又不得不面对。
黑色的高领衣襟遮挡住半张面孔,只露出黑色的瞳孔注视前方。眼珠微微转动看向我右臂的弓引,似乎为它的出现思忖。略停顿,他一下挥剑冲来,一旁的狮王见状急忙回身却被突然扑出来的傲澜撩倒在地。被按在地面的的狮王伸臂奋力抵住傲澜的尖锐獠牙,双眼泛出金光一瞬掀翻扑压在身上的妖兽,忽地变回龙身浮腾半空。两只契约兽互相对峙,金光白焰在天空不停闪现。知道他无恙,我把注意力集中回眼前,为面前紧迫避人的巨大压力暗暗咬牙。
银鳍·塞廖尔似乎是想试验弓引的力量,不停地对我做近身攻击。星点火花在身前若隐若现,随着两柄武器的碰撞,交织出不甚悦耳的刀剑互鸣。喘着粗气,挡住他再一次剧烈侧击。我的身体已显露疲意,显然,他还未用全力。
眼角余光一闪,狮王略显狼狈的落到地上,已变回人形的他抬手抹去脸颊上的血迹,身体上斑斑伤痕足见战斗的激烈。推开银鳍·塞廖尔的剑身,朝后退去一大步,猛烈的风霎时扫过衣角,回头发现身后是万丈悬崖。狮王沙哑的吼叫一下钻进耳里,苍白他的容颜停滞眼中,不待我反应,眼前的黑光伴着‘哧’的一声扎进臂膀。剑身瞬间被抽回。金属摩擦血肉的疼痛随着伤口的裂出而爆发,鲜红的血如同活泉流满衣袖,沾湿地面。
我捂着右臂勉强挺直身体,臂膀因伤口无法抬起,而眼前的人似乎准备给出最后一击。手起刀落,我闭上眼,耳边是狮王撕心裂肺的叫喊。
等待半晌,没有想象中袭来的疼痛。睁开眼,黑色的刀刃横在面前,反射出的光芒划过瞳孔,几乎与面孔碰触。剧烈颤抖的刀身不停晃动。银鳍·塞廖尔双臂紧握,浑身僵硬,瞳孔中有狠厉还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挣扎。只见眼中红光一闪,他再一次抬臂劈下,可是剑刃如同长眼般劈到面前就嘎然而止不再动作。
一直无波的面容出现些微动容,他放下剑身拿开右臂,伸臂抓向我的颈窝。一只手臂横空出现拉住他的动作。我的心跳在那一刻几乎停止,拉住银鳍·塞廖尔臂膀的是堤。不只我,银鳍·塞廖尔也为他的出现停止了所有行动。他微微眯眼。我因失血双脚玄虚,使不上任何力道,我挣扎的想走过去,心想只是再看一眼,再看一眼也好。步子刚跨出,身体被提起,腾空后瞬间向下坠去。耳边出现狮王的声音——
“刚才那是幻术,为了拖住银鳍·塞廖尔的动作使的幻术。对不起——”
闻言,我向他扯了扯嘴角,陷入黑暗。
耳边出现狮王的声音——
就在这时,臂膀上的弓引发出一圈白色的亮光包裹四周,渐渐收缩后变成亮团挤入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