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是不是有什么计策?”
朝他们笑了笑。
“我想见见他们的族长,如果不投降,他是肯定不会出现的。”
“您。。。。。。真的想让大家投降?”
语气中明显的失望和掩饰不住的愤慨油然而升,也许是又想到我和那人的关系,如同股股银针般的眼神齐齐向我刺来。我直直看向前方。
“你们相信我吗?”
严肃的神情和威严顿时压住了他们的不安,思想交战了一番后,坚定地道——
“我们相信您,您是我们的族长,是通过试练的人。”
我朗声挺直身子。
“卸下防护膜,通知外面的撒顿族守军,说罗根族向撒顿族投降,请他们立刻撤兵。还有,罗根族现任族长要求与撒顿族长见面,就说想要商议归降后的并族事宜。”
一个人领命出去了,留下的众人个个面露担忧,惶惶地不知所措。我平静地朝他们微笑,安抚道——
“不要担心,他们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如果我们都死了,撒顿族就有剿灭他族的嫌疑,在回廊只有长老院的军队才有资格执行这种行动。十几万的人一瞬骤减至两千就已经很难交代了,他们这些天一直按兵不动约莫也是顾虑到了这点。”
众人虽有一阵松了口气,但听到‘骤减至两千’、‘并族’等字眼的时候,一个个都显现出了悲伤,有些人甚至还背过身去哭了出来。他们不只为了死去的族人,更是为了罗根族一去不复返的昨日辉煌。那些过眼云烟般的辉煌。
对战犯的安排我是见多了,但是像我们这类既不是战犯又不是俘虏的情况,实在是讲不出个所以然,现下的我们到底算是什么呢?
在打开防护膜,宣布投降后,守军的将领就堂而皇之的进来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像美军扫荡伊拉克那样扫荡拉亚,不过这已剩半个壳的拉亚的确已失去被扫荡的本钱了。
我的族人全都集中在这个庭院里,为了这些人我还特地换下了脏污的军服,转而穿上了罗根族的服饰,就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但随后想想都是枉然,就算这些人现在不知道我是谁,不表示永远不知道,尤其是那个据说明天就可抵达的撒顿族长。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那个将领认识我,因为我后来被关进了百铁笼。
撒顿族的士兵怕我们生变,把我们全关进了笼子里,而且还不是别的地方的笼子,是罗根族自己的牢笼,于是几个颇有几份洒脱精神的族人自我调侃:真是拜撒顿族所赐,终于尝到关在自己家笼子里的滋味了。
值得一提的是,罗根族的牢笼与众不同,是悬在瀑布前的,因为拉亚本身就是半埋在瀑布、半露在外面,所以族里的牢笼也是被设计挂在瀑布前面的。撇去冰冷的水会时不时钻进笼子,其他都还不错,尤其是周围的风景,视野开阔不说,还被水雾蒸的缥缥缈缈、美不胜收。
我蹲的笼子是最上层的。笼子一排六个,共三排,个个都非常巨大,关两千人也绰绰有余,所以我是一个人待一间,狮王和我在一块。掂了掂手中的铁链,看向被四肢捆绑,铁链一头还钉在笼子的地上的狮王,道——
“这个百铁笼是为了压制魔兽而做的,与中空的那种异曲同工。”
“老子感觉到了。”
他神色平缓地闭目养神,冰水不断钻进笼子冲刷他的身体,不一会就全身湿透了。
“你不冷吗?”
我因为待在另一边,水溅不到这里。
他睁开一只眼。
“你以为我是你啊——”
我听闻失笑,看来那个将领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然不会这么安排。
静默了一会,然后我开口对他道——
“其实我很早以前就想问你了,你不是魍魉龙吗?为什么要叫狮王?叫龙王不是更贴切吗?”
紧闭的眼震动了一下,待震动缓和后,睁开琥珀色的大眼,神情中有一丝动容,又有种缅怀。
我不解他为何突然这般安静,半晌后他才开口道——
“在很久以前有一个人问过同样的问题。”
他说完这句,就没再开口。
这样的他我没有接触过,所以我闭上嘴,不去打扰他难得的感性和回忆。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凯鲁巴斯·撒顿比想象中要来的快,当我还靠在笼壁上打瞌睡的时候,感觉整个笼子晃动了一下,随即慢慢往下降,睁开眼发现天才刚亮,天边还蒙着一层幽幽的暗蓝。
原本栓挂笼子的链条被渐渐的放松,直直地向下坠,经过下面几层的笼子时看到罗根族的人皆一脸惶惶,纷纷拽着笼壁上的铁柱,视线不断追着这个笼子移动。在擦过最后一个笼子时,一团火焰似的东西突然向我袭来,还来不及反应,就没进了身体。我赶紧用手拍了拍胸前,但什么感觉都没有。抬头发现对面笼子里的族人似乎什么都没察觉,而狮王则在闭目养神,从刚才就没睁过眼,我挠了挠头,重新站直了身体。
伴着‘哐啷’的巨响,笼子终于落到了地面。我看着没过腰际的水,猜想他们肯定是故意的。原本笼子的落点应该是瀑布前的一处平整的石板上,结果这下好了,一头栽进石板前的水里,不过幸好此处的水深只及腰,不然在这里淹死多不划算。狮王还是没睁眼,而且干脆整个身体都浸在了水里,长长的头发在水中不停的舞动,耳、鼻等器官也不见他拿出来透透气,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是他,而且正面朝上,我还真会认为身边飘着浮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