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将执澜搂在怀里陪他一起看手机,他本以为执澜接二连三接收到这些坏消息,情绪会崩溃掉,但执澜没有。执澜很镇定地点动手指,反过来安慰自己的伙伴们。【小蓝】:大家别担心,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等雪停的那天,研究所就会解除封闭了,不会再有老人去世,咱们也还能在一起玩颂静静看着他打字,仿佛是一厢情愿的幼稚宣言,已经是执澜所能做到的极致了。颂没想到执澜能这么快振作起来,这只小鸟明明处在台风眼的正中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叔叔,”执澜从颂怀里退出来,认真道:“谢谢你之前用剃光头来吓唬我。”颂喉头一哽:“为什么这么说?”执澜:“因为它教会了我一个道理,一定要事先预想最坏的可能性。”颂:“所以呢?”“所以……”执澜露出这些天的除了自由挂满雾凇的杉树生得茂密高大,长在无人打理的土路两边,苗伍为颂安排的安全屋就立在土路尽头,杉树林的末尾,白茫茫的雪地上,四周没有邻居,也没有人声。几天前,颂带着执澜从一个郊区转移到了另一个郊区。尽管皮卡的底盘足够高,跨越厚厚的积雪也格外费力,一百多公里的行程,他们用了三天三夜。在研究所向大众公布启用非常规繁育方案前,颂下意识的想要将这类事情跟执澜隔绝开来。在这个风口浪尖,颂无法预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研究所又会对濒危物种排名第一的紫蓝氏推行怎样的举措,只能先想办法将执澜藏起来,一秒也不能耽误。在颂看来,?执澜已经遭受了很多同龄人不该遭受的残酷现实,不能再增添灰暗的色彩了。他在执澜面前把许多严重的事情都淡化下来,用尽量轻松的语调讲给他听,彷如万事胸有成竹。颂自知只是个普通人,没有身份背景,也没有金钱权势,他只能用自己笨拙的方式,给执澜争取安然无忧的生活。有长辈的小家伙不需要为现实烦恼,在这件事上,所有的长辈都是这样想的。所以颂想,自己是小蓝鸟的alpha,同时也是他信任依赖的父辈,再困难的事也要尽力试一试,但凡他能扛下的担子,绝不会让它们落在执澜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