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ga成年以后的自主发情期稳定在每年两次,楚念作息规律,不烟不酒,一般不太有激素紊乱的问题,这些年都是算着日子做监测,定期注射抑制剂的。陆维天生对oga没有渴求,但并非感知不到oga的信息素,他自然地凑近了楚念一些,随即皱起眉头道:“你信息素的味道很浓,自己可以控制吗?”楚念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故意释放信息素啊,自然也收不回去。陆维这么多年还是有随身带一次性手套的习惯,手边没有仪器,他便让楚念坐下,戴上手套替楚念简单检查了眼睑,舌下和脉博等位置,最后轻轻按压了一下楚念的颈腺,见楚念不可抑制地瑟缩了一下,散发的信息素气味更浓了。“发情期要到了,二十四小时之内。”陆维摘下手套说,“快点准备吧,抑制剂还有吗?”楚念一听便慌了神,不是因为抑制剂没有了,是贺元其明天就回来了啊,他们约好了要见面的。发情期短则三天,长的话要四五天,楚念一天也不想多等,沮丧地讷讷道:“怎么会提前呢?”oga的自主发情规律是能被打乱的,很多原因都可能造成这种情况,比如长期日夜颠倒,酗酒,纵欲,过度节食或者暴食,吸毒和滥用药物等。可陆维觉得哪一项楚念也沾不上边,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问:“你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alpha?”他故意加重了“接触”两个字,因为只是普通相处的话,就好比他和楚念这样近距离交谈,oga是不会受这么大影响的。作为医生,他本能地保持着不探听患者隐私的习惯。但作为朋友,他也不是不好奇。楚念真是陆维见过最能扛的oga了,这份坚定与他温软的外表完全不相符。且不说上一代人,陆维的大嫂十八岁就嫁给了他大哥,郁光尘的姐姐虽然结婚晚,但大学时期就和她的alpha标记过了。身边认识的人,接诊过的患者里,哪怕是不婚拒标记主义者,也鲜少有人像楚念一样只靠抑制剂渡过发情期的,那要比找个alpha或者beta来疏解荷尔蒙要难熬太多。楚念一下子明白了陆维的意思。是接触过,接了吻,抱了一会儿,还被摸了腺体,所以可能因为alpha的信息素,被引导得发情期提前了。但楚念不大好意思说,虽然陆维是医生,但也是知道他喜欢贺元其的,昨晚之前是他唯一知道这件事的朋友。“嗯,接触过。”他低着头,回答得很小声。陆维向来斯文得体,难得八卦,“新欢还是旧爱?”楚念愣了愣,他原本以为陆维会问他“什么时候?怎么接触的?接触了多长时间?”陆维看他的表情就有答案了,笑笑说:“那就是了,抑制剂也买好,别直接就不准备了,以防万一。”说完又觉得不会有什么“万一”,他记得楚念八年前来医院看腺体咬痕的时候,那一身强悍的alpha信息素。“可是,”楚念神情有些局促,“我们还没在一起呢。”贺元其会愿意帮自己渡过发情期吗?虽然在性别层面上绝对不吃亏,大多数alpha都不会拒绝,可楚念了解贺元其,他不是会占这种便宜的alpha。上学的时候就有不少oga故意释放信息素引诱他,贺元其直言说“对不起我没打算和你交往”便都果断拒绝了。就算人会改变,会慢慢融入这个行止随心的世界,楚念也确信贺元其不会拿他们十几年的友情换一场肉体之愉,即使八年不见,他也感觉得出,对自己的存在,贺元其很珍惜。陆维听他这么说,再结合楚念被诱导提前的发情期,误解成他们两情相悦,只不过尚在暧昧阶段,心里表示理解,毕竟楚念的确保守,想先确定关系再一起过发情期也正常。“那就趁这二十四小时去约个会吧,正式跟他表白,以后的今天就是你们的交往纪念日了。”陆维毕竟是个alpha,个性里没有一丝扭捏的成分,理所当然就认为两个人相爱谁表白都一样,且他骨子里相当平权,不觉得oga主动是什么要不得的事。楚念垂下眼,咬了咬下唇,“万一他不喜欢我呢?”陆维闻言微微蹙眉,“你觉得他不喜欢你?确定吗?”楚念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据实以告:“我们是接过吻,可他好像没放在心上,跟我聊天态度也像对普通朋友。”“都聊什么?”的确是迫切需要有人帮他梳理跟贺元其的关系,楚念觉得说不清楚,便划开手机,翻出他跟贺元其的聊天记录递给陆维,“你帮我看看,他是不是根本没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