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灼热,谢妧也早就该知道的,景佑陵这人看着淡漠,但是招惹了他的时候,他从来都不是会轻易放过的性子。所以一直到谢妧只能凭借着支在他身上的手才能勉强站住的时候,景佑陵才堪堪撤离。他哑着声音,对谢妧道。“……这样才算。”作者有话要说:耳雪:我带上了小丑面具tvt·?有时候连景佑陵都在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动心的,可是大概是这件事早就?去了太久,后来等到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是看到谢妧和燕绥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看到会觉得心上一缩的程度了。可是在这个时候,那些远去的光景,又突然卷土重来。他对谢妧的心动,远比他记忆中的还要早,早到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也没有一个人知晓。在那些模糊而远去的光景之中,只剩下了一些无关的岁月。可是他后来知晓的时候,就已经是覆水难收。他情愿她此生永远如前十几年的岁月一般活得肆意而张扬,哪怕是以恨他为代价。可是现在谢妧就站在他的面前,好像他们之间从未经历那般苦痛而又蹉跎的岁月,好像他们中间隔得只是这样的方寸之地,从来都不是朔北的雪。他抬手碰了碰谢妧的唇,轻声和她说:“其实我在朔北的时候,觉得一辈子留在那里也很好,我那时在想,若我回来见到你,看到你另嫁他人,我也会想……将你抢?来。”在那些无数的可能里,如果谢妧当真另嫁他人,或许他真的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可是他更想的,是希望她甘愿。“你不会回不来。”谢妧看着他,“因为弘历十三年的时候,我初次叩求诸佛,祝愿你一生顺遂,平安无忧。我从未求?诸佛什么,唯独这么一个心愿,怎么都该实现的。”他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可是面前的谢妧还是一如初见一般的坦荡。景佑陵俯身吻了一下她的眼睫,轻声嗯了一下,却突然发现谢妧将手放在他的领口之上,然后凑近问道:“……景佑陵,你这么好哄吗?”他还没明白谢妧到底是什么意思,就骤然感觉刚刚热意重又涌上颈侧。尾音带着一点儿喑哑的意味,谢妧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大抵是因为曲州的盛夏实在是太热了一些,所以他现在感觉被谢妧碰到的那一点儿肌肤,好像是被反复灼烫着一般。屋内并未掌灯,外面也将近日暮,所以只剩下昏聩而又灼热的情动。“殿下,”景佑陵顿了一下,“还想怎么哄我?”谢妧透?渗进来的光亮,看到了他上下滚动的喉间,其实热的也远非是景佑陵一个人,她倾身吻了景佑陵的唇角,手指绕着景佑陵腰间玉佩的穗子,“……景大将军才智?人,不如猜猜?”景佑陵感觉自己脑海之中的理智之弦轰然一下地断得彻底,他的眼瞳之中欲念深沉,甚至就连往常念着的静心咒都忘得彻底,他向来?目不忘,可是现在那些冗长的道经全都成为了不知所谓的虚妄。他身上的白色锦袍松松垮垮地,露出来了一点儿领口的肌肤,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景佑陵身上的热意才得以略微舒缓了一点儿,只不?确实也只是杯水车薪。他的发生得极为黑,对比上白皙的肌肤,就显得对比强烈。谢妧从来都不愿意棋输一着,所以刚刚被景佑陵反将一军以后,她也要在其他的地方找回胜场。她略微碰了一下景佑陵的颈侧,然后在滑到左肩的时候,看到他身上被层层包起来的伤口的时候,眼瞳却又缩了一下。景佑陵在出征朔北的时候,将自己的护卫留给了谢妧,更况且他当时左肩上还有伤,也难怪被拓拔奕找到了弱点,在传言之中,景佑陵的整个左肩都被贯穿,性命垂危。谢妧将他整个左肩都露了出来,只见纱布从他的左边颈侧一直裹到腰腹处,而他在伤势刚刚略微稳定的时候,就赶来了曲州。其实那一箭确实差一点儿要了景佑陵的命,因为他之间被林行舟的薄刃伤到的时候,伤口本来就极深,还靠近心脏,甚至还发炎了几次,虽然他一向都掩饰得极好,但还是被老对手拓拔奕发现了端倪。拓拔奕不知道什么人竟然能伤了景佑陵,甚至一度以为景佑陵表现出来的伤势或许是圈套。但是拓拔奕左思右想,在北戎败势初现的时候,还是准备赌一把。他以自身安危为后,站在队列最前,那一箭极为精准地如拓拔奕所愿,射中了景佑陵的左肩。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拓拔奕自信这一箭就算是不能让景佑陵死,至少也是半残,却不想景佑陵没有任何一丝犹豫地直接拔剑,面上不见任何情绪,策马在拓拔奕还没来得及返回的时候,砍拓拔奕的左臂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