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告状,不过是是想借孟晓晴的手来从中搅和;他肯借她钱,也不过是想让她内心徒生亏欠罢了。他从来就没那么好心,他就是个疯子。“丁杰生,你够令人恶心的。”“你不恶心吗?”丁杰生凝望着她,眼底带着嗜血的笑,“你知道找阿姨要不到钱,所以你来找我,你也清楚我一定会把钱给你,冬尧,难道我们不是一类人吗?”他说的没错,她确实在利用丁杰生,可是她不像他那么无耻,这些钱她会想着法子还给他,而他呢,至始至终都是人面兽心。冬尧轻笑一声:“我和你不一样,哥哥。”那两个字被刻意咬得重,就像一棍子敲在他头顶。丁杰生脸色骤变,手指还僵持在她的后腰,烟灰燃了一大截,也没心思管。“别忘了你的身份。”等再抬眼时,冬尧的嘴角浮过一丝讥讽的笑,“请自重。”话毕,她一把推开丁杰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令人作呕的场所。半岛晚风25三周后,五月人间。“那人是谁啊?”染着一头紫毛的女客人趴在床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窗户外的男人看,“长得贼几把帅啊,是你们这的员工还是客人呢?”冬尧在给她上麻药,闻言,抬头一瞥。玻璃窗上还残留着斑驳的水渍,昭示着昨夜那场几乎摧城的风雨曾来过。窗外,男人侧身而立,嘴里闲闲地咬着一根烟,利落的黑发下,是冷峻利落的下颚线条。与人交谈间,他偶尔勾起唇角,散发着一股势不可挡的性感与魅力。“帅吗?”冬尧收回视线,继续工作。“好帅啊,比我前男友还帅。”紫毛一脸花痴地笑着,口水都快淌一脸了,“好想问他要微信哦。”冬尧没搭话,等结束了手里的活,才提醒一句:“抹好了,你先趴着别动,过会纹身师就来。”“是他给我纹吗?”紫毛手指点了点窗外,眼睛一眨不眨,“他就是董青吗?”冬尧抬了下眼皮,没什么表情:“不是。”她刚要转身,那女的又问了句:“上了麻药还疼不疼啊?”“疼。”她将橡胶手套摘下,走过去把帘子顺道拉上,屋内瞬间陷入黑暗。紫毛还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看,反应了数秒后,喊了声:“诶?你怎么把帘子拉上了啊?”冬尧摁亮台灯,昏黄的光线里,她回眸浅淡一瞥:“你看的那个男的,是我的人。”……从房里走出来后,冬尧没急着去找宴燃,三周了,他跟人间蒸发了似的,了无音讯。除了偶尔发几条消息,也不知道人死哪去了。她的小脾气在发作,他把她当什么了?冬尧径直往走向厨房,去烧水,她盯着窗外出神,不多时,背后覆上一道阴影。宴燃两手撑在台面上,将她拢在两臂间,下巴蹭了蹭她肩膀:“董青说你要纹身。是想清楚了,还是在考虑?”水壶咕嘟咕嘟地冒着烟,冬尧没回头:“想好了。”“不后悔?”宴燃提醒她,“那东西可要跟你一辈子。”“你不也有纹身?”“我是男人,不一样。”“男女有什么分别?”冬尧忍不住哼笑一声,“你还玩性别歧视?”“不是。”宴燃在她身后笑了声,“姑娘家尽量别整这些,我怕你将来后悔。”“不后悔。”冬尧侧眸,语调里带着一丝不爽,“我做的决定还没后悔过的。”宴燃算是看明白了,她今天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他握着她的肩膀,将人翻了个面,正对自己:“怎么回事,告诉我,谁惹你了?”“没有。”冬尧撇开视线,看向别处。宴燃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回来,冬尧被迫对上他的视线,也不知是不是晌午的阳光恰到好处,他眸底竟染上了一簇细碎的光。“那就是生我的气了?”他眉心一跳,“我没不让你纹的意思。只要你喜欢,也想清楚了,无论做什么,你男人都支持。”冬尧挑了下眉:“谁气这个了?”那就是气别的。宴燃看着她,声音还似原先那般清冷低沉,只是语调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似哄非哄道:“那气什么?”那一丝一毫仍被冬尧捕捉到了,她亦真亦假地笑:“你最近去哪鬼混了?”“我能上哪鬼混?”宴燃左右晃着她的下巴,跟逗小孩似的,“这不都有你了。”冬尧拍掉他的手。“气我最近找你少了?”宴燃把人搂进怀里,手指没入她细密的黑发里,安抚似的揉了揉,“这不是在好好准备高考,将来有个好工作,养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