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被她看出什么来了?嘴上一口应下。楼酥朝他一笑,甩起大长腿走到她的纯电动小警车前,又朝她挥挥手,才开门上车。胡邹走回大堂,发现陆小天正在过道一角接电话。他又朝餐桌望去,看见兰婵婵匆忙扭头,避开他的眼神。胡邹走回座位,他对兰婵婵完全提不起说话的兴趣,心里想着的还是师姐,不知道她找工作顺不顺利,有没有碰到色狼上司。她穿衬衣短裙的制服范儿,估计没几个男人能扛得住吧?胡思乱想间,陆小天接完电话回来。兰婵婵说时候不早了要走,陆小天要送,被她婉拒了。望着兰婵婵离开的背影,陆小天道:“什么情况啊,接个电话就走?”胡邹道:“你背着她接妹纸的电话,人当然不高兴了。”陆小天道:“谁说是妹纸?”胡邹道:“就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陆小天道:“你猜是谁?”“钱小茗呗。”胡邹不假思索道。“哇,这都能猜到?她问我们明晚有没有空,请我们看比赛。”“什么比赛?”“没说,就说一定刺激,包管我们没看过。你说我要不要喊婵婵?”胡邹道:“你都问要不要了,肯定不想带了。”陆小天道:“那行,明晚8点,一块儿去。刚才你为啥让我先别说啊?”胡邹道:“说了就没意思了。”03第二天晚上,陆小天载着胡邹,开车按照钱小茗给的地址,导航来到一处僻静的城郊结合部工地。说是工地,也不完全正确,至少中间这处黑乎乎的方形建筑是完工了的,只不过周围的配套还在施工,或者说,更像是中途停工阶段,所以显得特别荒凉。幽暗的灯光下,停车场里停满了各式豪车,有几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在路口引导。小甲壳虫稳稳停下,其中一个年轻人上前,拿出手机。陆小天也拿出手机,点开钱小茗发给他的一个二维码。确认无误后,年轻人带他们来到方形建筑的入口。钱小茗已经等在不远处,朝他们招招手。胡邹注意到今晚钱小茗打扮得很“克制”,连头发都是扎起来的,给人一种端庄娴雅的感觉。年轻人朝钱小茗微微点头,把两人交给她后就返身出去了。陆小天上前道:“hi,美女,什么表演搞那么神秘,还得跑荒郊野外来,不怕我们被劫色啊?”钱小茗道:“要劫也是我劫,哪轮得到别人?”说着扫了胡邹一眼,道,“胡同学也来了。”胡邹把玩着手里小小的纸飞机,道:“看来我不受欢迎啊……”钱小茗道:“啥时候你把小天甩了,记得告诉我,我不介意当接盘侠。”陆小天道:“哎呀老胡,咱们赶紧分手吧,可不能叫小茗长夜漫漫。”胡邹道:“我批准。”钱小茗笑道:“快进去吧,你们迟到了,已经开始了。”陆小天道:“不是故意的啊,绕了好几圈才找到……”胡邹一边走,一边暗暗记下走过的方向——每到一处,观察环境、路线和参照物是已经成了他的专业本能。穿过一条走廊,又拐了两个弯,耳边忽然响起阵阵喧哗。“呀,看来好戏开场了。”钱小茗加快步伐,带着他们走上一个楼梯。耳边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夹杂着巨大的欢呼和嘘声。“我去,看球啊?”陆小天道。自从绿城去年降级,他去黄龙现场看球的次数越来越多。胡邹说“国强则走,国破则留”,说他有国士风采。当钱小茗推开楼梯尽头的那扇门,刺眼的灯光和巨大的噪音扑面而来,几乎将他们扑倒。放眼望去,门后是一片向下凹陷的巨大空间。空间是半圆形的,粗大的水泥柱将半圆形隔成内外两圈——外圈是层层看台,中间已被形形色色的男女坐满,欢呼叫嚣就是他们发出的,尽情宣泄着内心的躁动与狂乱;内圈是一个巨大的平台,无数五彩炫目的灯光打在平台上,制造出光影缭乱的效果来。平台中间摆着一个铁笼子,因为光线的缘故,只能看到里面有黑影晃动。“古罗马斗兽场?”这是陆小天的第一反应。钱小茗领他们往前走,在侧对平台的中间一排前停下。“hi,你们来了!”站起来的竟是刘励成。陆小天道:“小茗姐,怎么你炮友也在啊?”刘励成大笑,指指旁边的几个空位,示意他们坐下。钱小茗道:“都说炮友了,当然不止一个。”陆小天道:“哇,原来你口味那么重,那等下是一个个,还是一起啊?”钱小茗在刘励成旁边坐下,道:“赶紧坐好,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