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那个人的脚步声停在卧室外,过了一会才走进来。
一个冒着水汽的人掀开被角躺了进来,熟悉的清冽味道混杂着沐浴露的香味一起袭来,迟晚那拙劣的演技就此宣告结束,闭着眼就往他怀里钻。
“给你看,礼物?”洛宁亲了亲她发热微红的脸,轻声说。
迟晚想了一下,才想起他说得礼物是什麽。
是素描本。
昨夜聚会回家后就急着洗漱休息了,今天光领证就领了一上午,所以结婚礼物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被抛到了脑后。
“好。”
洛宁翻身下床,拿来素描本,迟晚坐起身来,把本子放在腿上,翻开第一页就愣了。
他习惯在素描画的右下角加上日期,她看到他画的第一张画就愣了。他第一次画下她的时候,她和他还没有在一起,甚至那个时候好像还没认识多久。
“那天,第一次画下你。”洛宁看着爱人的侧脸,缓声说,“画完,自己都愣了。”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女孩有意思,明明赢下比赛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可她却很少真的笑起来。洛宁那时还不知道她的过往,只依稀有一种感觉,似乎她给自己加了很大的压力,她在拼命克制压抑自己的情绪。
于是莫名有些心疼。
到了后来,他每次画她时都是提笔就来,仿佛笔随心动,随随便便就能勾勒出一副惟妙惟肖的画。
但这与画功无关。
最开始他也不明白为什麽,后来才想明白,大概是因为,他每次画她的时候都在想她。
用心画的画,哪怕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来。迟晚一张一张轻轻地翻看,比赛中的她,采访中的她,枕着他手臂睡着的她,每一张都是她。
卧室只开了一盏台灯,灯光昏黄柔和。迟晚翻完了素描本,擡眸看他,就见他眼神深邃,一双眸子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暖雾,专注地凝望着自己。
迟晚的心跳顿时仿佛跳漏了一拍,她明白,不管再过多久,她始终会沦陷于这双眼睛里。
她将素描本放到床头柜,转身重新伏进他怀里。
温热柔软的身躯贴在他怀中,双手抱着他脖子,轻轻蹭了蹭,洛宁下意识抱紧了臂弯里的人。
怀里人仰头吻上他的唇角,这样的动作暗示了什麽已经不言而喻,于是,刚穿好不久的睡衣散落在地上,他将怀里人轻轻压在身下,吻得她连眼睛都湿了。
意乱情迷之际,迟晚感觉身上的这人擡手够了一样东西,迷迷糊糊擡头看,看到一个盒子。
“你……”迟晚意识到那个盒子是什麽之后,脸红地快熟了,“你什麽时候準备的?”
洛宁轻轻说了两个字:“喜糖。”
“唔……你……早有……早有预谋!”
“结婚,正常。”他凑到她耳边笑了声,咬着她耳垂咕哝道:“以后还要常备。”
第二天一早,迟晚醒来时只感觉腰酸背痛,但是这种酸痛跟伤病犯了的感觉还不一样,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