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飞的声音,赤月从未有过的安心感,她想开门,想出去,更想活着。
起不来,他猛烈的敲打着凳子,发出咔咔巨响,声音微弱“我在这,南飞,南飞。”
南飞以为她去了法院,刚想走,却听到一阵敲打声,不由心口一紧,一股不安涌入心头。
他把耳朵贴在门边,他听到她极其微弱的声音,等不及,他直接朝着后院的阳台看去,院子里有个梯子,他爬上去,看到了房间里那道蜷缩蠕动的身影,大惊失色。
还好阳台门是开着的,不然他真的没办法。
翻进屋子,她苍白的嘴唇已经被咬出血丝,眼睛微微眯着。
“月儿,你没事吧!”
抱起她,把她绳索一解,南飞心疼的看着她,地上是昨夜被打碎的瓷碗,稀粥洒了一地,连带着她的衣服都脏了。
赤月听到他的声音,虚弱一笑:“南飞,谢谢你能来,我肚子好饿。”
“你等着。”
忍住心里的酸楚,他把她放在床上,连忙去厨房把昨晚寒司夜熬好的稀粥热好,一勺一勺喂进她的嘴里。
一碗下肚,她有了少许力气,可以勉强直起身子,南飞暴怒,握住碗的手一紧,看着她此刻的狼狈,他隐忍的脾气瞬间爆发。
“月儿,寒司夜为何这么对你?他把你绑在这里到底什么意思?”
赤月心口一酸,却还是不忍道:“这次怪我,他做的东西我不想吃,被他砸了,算来也是我作茧自缚。”
“不过,我就知道你会来。”
正在这时,南飞的手机铃声响起,接通电话,是西蒙。
“南医生,庭审快开始了。”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不忍的看向赤月,“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爸爸今天最后一次开庭,这一次判刑后,再无挽回余地。”
赤月猛然抬头,眸子蓄满泪水,她抓住自己的衣角,询问道:“有何补救办法吗?我爸爸是冤枉的,那个苏沐亲口承认了。”
南飞想了想,摇摇头:“除非寒司夜开口放他一马,否则伯父他真的……”。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打的赤月毫无招架之力,她似乎想到什么,连忙起身对着南飞道:“走,我们去庭审上看看,我一定要救他,我失去了妈妈,不能在失去爸爸了。”
说着她勉强站起,却踉跄的摔倒在地,白皙的膝盖上磕出血。
南飞惊呼一声,心疼不已。
“月儿,你能不能小心一些,出血了。”
“无碍,我们走”。
她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朝着外面跑去。
法院外,车水如龙,人群拥挤,记者跃跃欲试,扛着相机想钻进去,旁边还停着一辆黑色的警车。
赤月走下车,看着眼前的一切,双腿一软,要不是南飞扶着,她铁定摔倒在地。
一些眼尖的记者看到赤月,连忙把照相机对准她,来了一阵猛拍,南飞连忙走上前,挡住记者的视线。
赤月上阶梯的那几分钟,听到一些辱骂,清清楚楚,却字字诛心。
“看这女人就是赤家的千金,啧啧!看那副鬼样,自己的老子都要判死刑了,她还有心思跟其他男人如胶似漆。”
“是啊!把人家的家产夺了,这就算了,还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这是报应啊!”
“那寒总可是她的丈夫,却对她如同仇人一般,这女人活得也确实悲催。”
这些话,击打在她的心头,让她瞬间如同虚脱了一般,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抽走,她全身冰冷,人没来由的颤抖。
要不是南飞扶住,在她耳边轻声安抚,估计她已经瘫软在地。
“快让开,寒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