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疼吗?”“不疼了。”陈穆之靠在老太君怀中,轻声道。“祖母不是说要替孙儿求亲吗?”“你病的什么似的,竟还能听见这话。”老太君哭笑不得,他这孙儿周岁礼的时候便抓的是胭脂水粉。当时还被他父亲严厉的训斥过一番,都说三岁看老,看来陈穆之这辈子就栽在女人堆里了。“祖母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陈穆之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他巴巴的摇头。“自然是要去的,叫你父亲亲自去。”陈老太君惯着陈穆之,宝贝孙儿的要求没有不应的。然宁远侯听了这话,胡子都气的翘起来。“母亲让儿子亲自去曲家提亲?”“怎么,给你儿子提亲你都不愿意?”老太君理所应当的点头,瞧见儿子跳脚的样子都觉厌烦。“他曲瀚是个什么东西,小小佥都御史还敢瞧不上咱们家。原先儿子碍于亲戚情面同他说话,他竟是一副爱答不理眼高于顶的嘴脸。如今母亲让儿子去提亲,那是万万不能。因为他家那个祸水,咱们陈家不知生出了多少笑话。”宁远侯颇为恼怒,心中还记恨着在朝堂上曲瀚不给他好脸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大哥这话说的倒是有趣,就好像没有曲家小姐,咱们陈家的笑话就少了似的。”陈家二房老爷看热闹不嫌事大,老太君偏心就只喜欢大房。这爵位宅子都给了大哥,二老爷本不服气,如今瞧见嫡子嫡孙是这幅模样,自然要落井下石嘲讽一番。“你闭嘴!有你什么事!你能少输些钱才是正经道理。”陈老太君横了二房一眼,冷声呵斥,倒是不留丝毫情面。二老爷见状,灰溜溜的闭上嘴,不再说话。“我不管那曲瀚如何瞧不起咱们家,这门亲事你一定要去提。我可就只有穆儿这么一个嫡亲孙子,若是你不去,那便存心不叫我好过。”陈老太君独断了一辈子,如今老了自然越发骄横不听劝。“母亲!此事当真不可啊!”宁远侯急的什么似的,可老太君不听他的话,拄着拐杖转身便走了。“我说大哥,你还是乖乖听话吧,否则若是母亲一生气改了爵位换了继承人,可不就便宜我了。”二老爷凑到宁远侯身边,说起了风凉话。“你给我闭嘴。”宁远侯愤怒的瞪了二老爷一眼,甩袖怒气冲冲的走了。“啧啧,都来骂我做什么。”二老爷将二郎腿一翘,反倒做出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宁远侯嘴上说着不情愿,私底下却已经张罗起来。不出五日他便带着礼物和官媒上了曲家的门,曲瀚打开门瞧是他,脸拉的老长。“陈老爷这是要做什么?”“自然是求娶你家千金……”宁远侯话没说完,眼前的门便被啪的一声关上了。好你个曲瀚,居然敢让本侯爷吃你的闭门羹。“曲大人,有什么事都可以商议,你何必这般不留情面。”隔着大门,两个人互相喊话。“我早就说过了,不论如何都绝对不同你们陈家议亲。”曲瀚只觉得晦气,哪个正经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纨绔,还有当街打人的那种。“你好歹也是我的妹夫,咱们怎么讲也是一家人。你怎么这般不留情面。”宁远侯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冷声喊道。“当初我上你们陈家门的时候,你们不也一样没准我进门吗?”曲瀚低声嘟囔,当年的仇如何可算是报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提来做什么!”宁远侯很是激动,大声问道。“不管你今日说什么,这门我都断然不会开。这亲事我也是断然不会应的,还请宁远侯回去吧。”曲瀚摇头,大声回应道。“好你一个曲瀚,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宁远侯气的吹胡子瞪眼,愤怒的在曲家大门上狠狠的踢了一脚,适才转身走了。“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儿子一个德行。哪里是什么勋贵侯府,土匪阎王差不多。”曲瀚心疼的打开大门检查了一下,若是踢坏了他断然是不应的。“父亲。”适才的闹剧曲月瑶听得清清楚楚,她走到曲瀚身边,神色颇为紧张。“瑶儿你不必怕,这里是天子脚下,断然没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可她若是告到御前呢。”“那我便打断他的腿。”曲瀚挽起衣袖,他身为文人甚少动粗。见他这般曲月瑶噗嗤笑出声,“要打也是女儿去打。”“不可,你会武功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