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听南干笑:“哪儿能啊……”想到什么,夏听南突然跳起来。徐秉然下意识伸手,怕她摔倒。“我忽然想起来,上次在你那卫生间看到好多祛疤膏,都是你自己买的?到底对什么过敏,这么严重,还有很多地方被你抓破吗,一般会留疤吗?”夏听南有点担心,指了指徐秉然伸过来的手臂,然后想去摸。没想到徐秉然动作很快地躲开了。夏听南愣住:怎么了?徐秉然:对你过敏。夏听南:……?夏听南被气笑了,徐秉然能追到她真的是老天开眼,这男人一点好听的话都不会说,要么不说话闷死人,要么说话气死人,长了张嘴纯粹是拿来观赏的。她压着脾气说:“对我过敏?你亲我的时候怎么不过敏?”徐秉然哑然,视线又落在她唇上,手指微动。看到徐秉然的表情,夏听南的火又熄了,她撇过头,若无其事地说:“好了好了,我会去医院的。”“什么时候?”他非要她给出一个确切时间。于是夏听南只好告诉他,要国庆之后,钱云会这周家里有事请假了,她再请假的话,叶新晴真的会疯,她虽然不爱工作,但还是有职业操守的。他提醒:“记得提早挂号。”“知道了。”她倒在床上,一脸无奈。“那个别落了。”徐秉然忽然说。“什么?”“床头。”夏听南抬头看了一下,还是没理解。徐秉然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走到床边,逐渐倾身靠向她,脸越凑越近,像是要吻她。夏听南心里猛地一跳。高大的身形,挡住了大部分的光,影子倒映在凹凸不平的床上,显现出与众不同的轮廓,夏听南能闻到熟悉的沐浴露味道,是她以前很爱用的牛奶味,冲破阻拦一丝丝侵入她的五感,她全身都热了起来。他的一条腿还站在地上,另一条腿却因为动作自然而跪坐在夏听南腿中间的床垫上,膝盖碰到了她的大腿。徐秉然抬手,好像一切动作都被放慢,分解为可视的一帧帧画面,他的手撑在夏听南的头旁边,压到她的一些头发,有一点疼,而另一只手向她的脸伸来。夏听南盯着他的喉结,“你要做什么?”徐秉然没说话。正当夏听南以为他是故意的时候,徐秉然很迅速果断地从床与墙的缝隙最里面抽出了一件内衣,熟悉的样式,熟悉的颜色。“别把这件落下了。”他把胸衣丢在她手心,没有看她。夏听南傻了。她快速捂住发窘的脸,同时捂住了胸衣。含糊的声音传出。“好的谢谢……”夏听南约的号是下午第一个,她和徐秉然怕过号,来得尤其早。两个人坐在候诊大厅,等着候诊台里的护士上班。“我觉得我的胃没什么问题,这两天没有痛也没有反胃了。”她侧着头看他,手上甩着着挂号纸往里走。“嗯。”看到夏听南差点撞上别人,他皱着眉拉住她的手臂把她往身边带了带。夏听南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剐了他一眼,“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吗?”徐秉然:“……”服务台的护士问:“夏听南是吗?”“对。”夏听南把手里的挂号纸给她。“好的,坐在那边等一下吧,一会儿会报号的。”他们两个又往里面的排椅走,银白色的椅子泛着凉气,一坐下就轻微摇晃,发出吱呀的古怪响声,就好像恐怖片中的音效。夏听南把自己坐稳,然后说:“以前我看到医院这些设施都感觉心里发凉,现在感觉好像也就这样。”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抗拒,但不至于像以前一样。“那是因为你长大了。”徐秉然双手自然地放在大腿上,微微仰着头看着头顶的led灯,心里回想起小时候的夏听南。第一印象是奇妙的东西,一旦先入为主地对某一个事物产生印象,之后便很难再扭转,在各种事情上都有所体现。夏听南对医院的恐惧可以追溯到多年前的圣诞节,年纪还小的徐秉然在家里看了一部以医院为场景的恐怖片,原本他只打算自己看,没打算让夏听南一起看,但夏听南好奇心太重也太缠人,搬了个小椅子坐在他旁边,目不转睛地看完了全程。看的时候有多认真,看完之后就有多后悔。从那天开始,夏听南变得更缠人,只要她家里没人,就一定要来找徐秉然,很长一段时间都怯于一个人待在昏暗空间,甚至对医院产生了心理层面的阴影,一去医院就紧张,如果去医院是打针,则更害怕。那时候的徐秉然烦得不能更烦,明明劝过夏听南不要看,最后看完了遭殃的还是他,他又要花更多的时间陪夏听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