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外响起电视机的声音,一下是新闻联播一本正经的播音腔,一下是狗血电视剧里撕心裂肺的吵架声,里面唯独没有夏听南的声音。徐秉然的喉结滚动,更加肆无忌惮,氤氲的热气在翻涌着,镜面都蒙上一层雾,而他,也逐渐在扑面而来的潮湿中产生拥有夏听南的错觉,得到短暂的满足。“夏听南……”……她看到徐秉然慢吞吞地出来,走路的姿势和平常好像有一点微妙的不一样。他朝夏听南看过来,夏听南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徐秉然发现了,动作顿了顿,然后坐在了夏听南旁边的另一张床上。过了半秒,飞快地掀起被子把自己包了进去。夏听南很别扭,她不是故意把视线集中在那个地方,但隐隐约约的确有点奇怪的形状浮现,而且徐秉然走路的姿势也像是刻意地掩盖什么的样子。她怀疑是自己最近带颜色的小说看多了,现在脑子里想的不是什么健康的东西。事实上,同样变扭的还有徐秉然,他现在的确是挂空挡,他没有换洗的衣物,穿过一天的底裤也不想再穿回去,最后直接套上了运动裤想着先凑合一晚上。他现在真切地怀疑夏听南看出什么来了。沉默在两人间发酵,电视里的笑声不断,是夏听南调的综艺节目,电视里的明星和节目主持人正在进行游戏。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很快就被逗笑了,转头看着徐秉然说:“徐秉然你看,他把□□扯到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呵呵……”“……”“呵呵……”“……”她越笑声音越小,然后心虚地把头摆正,又僵着脸不说话,恨不得给自己掌嘴。好了,这下徐秉然知道她真的看出来了。一时间,徐秉然的心情很复杂。古怪的气氛直到他们关灯入睡都没消散。第二天,徐秉然很早起床,离开前拍了拍夏听南的脸,想跟她交代点事情。拍了好一会儿没拍醒,他只好把手伸进被子里。被窝里很暖和,和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温度,那是夏听南的体温,她还是喜欢夹着东西睡觉,被子的边被她卷进了□□,睡得安静香甜。徐秉然穿过短袖睡衣,很轻松地触到了夏听南,他先是掐了掐她,没得到反应,于是开始摸她的后腰。她瘦了很多,以前腰腹部的肉都消失了,摸过去少了一点软糯的感觉,多了一些骨骼的顿挫感。温热的手从左滑到右,指甲在脊椎凹陷以及附近的皮肤处随意地打着圈,夏听南果然被痒醒,一脸迷糊又不爽地笑,推着腰上的手。徐秉然收了手,看着她说:“今天周五,我先回学校,下午放学之后来找你,如果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听到没有?”夏听南迷迷瞪瞪地点着头,下一秒眼睛就又闭上了,隐约感觉脸被什么碰了碰,她没在意,直接掉进梦的漩涡。徐秉然收回手盯着她,克制地抿嘴,转身离开,轻轻地带上了门。然而这眼一闭,再睁眼的时候,面对的就是徐秉然神情复杂的脸。夏听南揉着眼睛起身,“你怎么又回来了?”徐秉然侧过头,不看她。夏听南低头一扫,连忙把自己卷到胸口的衣服拉下来,然后咳嗽了两声。徐秉然看了一眼手表,“如果我没弄错,现在已经快下午五点。”准确地说,现在是下午四点四十七,他下课后花了十几分钟走到这个宾馆,发现夏听南居然还在睡觉,直到他走进房间弄出一点动静,她才翻了翻身要转醒的样子。人类的平均寿命是七八十岁,多少人不愿意陷入长眠,而夏听南却反向而行,巴不得天天躺在床上过日子,每天昏天黑地地睡觉,徐秉然觉得夏听南的一生百分之七十的时间都在睡觉,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被游戏和小说平分。“夏听南,你为什么这么能睡?”他真实的迷惑了。“昨晚窝在被子里看小说,看得太迟了。”天快亮了才睡。徐秉然:……“真的很好看,很感人。”夏听南解释道,她还看哭了,怕吵醒了徐秉然,就躲在被子里闷声抹眼泪,偶尔钻出去透一下气。徐秉然万万没想到,昨晚关灯之后夏听南躺着一动不动,原来不是睡着了,而是在看小说,但凡夏听南把看小说打游戏这种让人望尘莫及的劲儿花一半在读书上,她都是市状元。他高考的时候都没有像她看小说这样用功过。夏听南起床迅速地洗漱,觉得胃里空空的,饿得有些发慌。“有没有吃的?”徐秉然:“换衣服,带你去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