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被陶枝拒绝了。廖清欢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嫉恨。她觉得陶枝一定是在欲拒还迎,这样吊着人胃口,反而对她念念不忘。思及此,廖清欢咬咬牙,她决定去找一趟陶枝。她挑了个下午,走上了那条熟悉的路,刚一进窄巷,看见巷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陶枝,另一个是位陌生男子。廖清欢眯着眼仔细辨认半晌,认出来,那是她曾经对门的邻居,也曾打过几次照面,但一次也没说过话。陶枝格外不像话,正坐在墙沿上,怀里抱着只猫。那男子笑着站在院外,仰头看她:“下来啊倒是。”陶枝怒瞪他:“你把梯子搬回来!”那男子故意逗她:“不敢跳?爷还能摔着你?”廖清欢印象里,那位邻居总是一张冷淡的脸,眼睛半睁不开,根本不拿正眼看人。她从不知道这人还能露出这种表情,让夕阳的光映着,格外温柔。陶枝恨得牙痒痒。小猫没精神,陶枝想看看它,叫程漆搬了梯子来。待了一会儿它也不肯下来,陶枝想着梯子还在,干脆坐在墙头上,摸着她的毛。谁知一眨眼的功夫,梯子就让程漆搬走了!她心一横,想着待会儿让他吃一嘴猫毛,闭着眼往下一跳。陶枝还没觉出害怕,程漆的胳膊已经稳稳地搂住她,顺势抱着她往墙上一压,就想亲她。这到底是在外边,虽然没有人经过,陶枝还是瞬间脸色通红,猛地踩他一脚,转身钻回院子里。程漆哼笑一声,跟在她身后,带上院门。廖清欢一脸震惊。陶枝过得很好,不仅很好,还有人疼她宠她。廖清欢低下头看自己。脑海中忽然冒出个年头,愈发清晰:如果当初没换过来,那现在被人哄着,是不是就是她自己?那本该是她的,又被抢走了!廖清欢心里满是酸意,她狠狠地盯了眼那扇院门,眼中划过算计。—院子里,陶枝没来得及抱着猫回屋就又被抓到,程漆搂着她腰紧贴在她身后,“你那个……香味,是不是可以更重?”陶枝没好气:“干嘛?”“喜欢,”程漆鼻尖探进她衣领,“好闻。”他一手抓住陶枝右手,五指交扣住,“能不能?”陶枝把小猫举到他脸上,恨恨道:“你闻喵喵!”程漆险些吃到猫毛,笑着松开她,接过小猫,看她的眼神十分露骨。陶枝别一下耳边碎发,瞪着他:“我就不该告诉你!”程漆拉起她右手递到眼下,掀起眼皮看她一眼,然后温柔地、轻轻地吻在她掌心。陶枝心尖一跳,从接触的地方竟然爬起一阵酥麻。程漆察觉,舌尖在她掌心带一下,然后亲她微微发抖的手腕,在她回不过神的时候俯身亲上了她的嘴唇,“晚了。”作者有话要说:程漆:媳妇儿,新情趣(亲亲手心)陶枝:登徒子!昨天期待深入了解的你们都在想什么!!想不到你们是这样的小天使!(不过倒是也不远了(咳咳咳就差一层窗户纸啦!期待禽兽七哥(搓手手)荒唐唐家事一出,整座朝堂再无人敢出言诤谏,开凿运河一事最终敲定,由南阁领头,开始筹备。唐大人言语失当,触怒天子,但帝王网开一面,留了全家老小性命,妻女不入娼籍,只流放边关。唐家离开京城那天,程漆悄无声息地跟在长长的队伍后,送了五里路。他远远看着唐二公子搀扶着年迈老父,一步步走向未知的人生。程漆想,这事不能让陶枝知道。连他这样心硬的人尚且觉得心意难平,若是让陶枝知道了,岂不是辗转难安。索性他也犯了天颜,又受了伤,干脆赖在家里,表面上在关禁闭反思,实际上就是缠着陶枝不让她出门,以免听见唐家的事。但他又不能让阿婆知道自己受伤,于是就拉着陶枝在她的小院里呆着,整天腻歪在一块儿。眼看再过一阵儿就是年关,天寒地冻的,陶枝确实也不太爱走动。芙蓉粉又卖了一茬,陶枝赚够了本钱,暂时关了小作坊,开始琢磨开春之后的口脂。她记得,那是种以梅花作色的口脂,当时她就格外喜欢,不为别的,就因为那色泽极为温柔。清晨,白雪,枝上的梅花,上辈子陶枝就觉得,那是迎接春天的颜色。但梅花种类繁多,具体该用哪种,她一时没有头绪。于是又找来了一大堆的古籍手册,堆在自己原来的房间里,一点点地看。程漆穿着单衣在外边活动了一圈,进屋时浑身带着寒气,陶枝瑟缩一下,裹紧了身上衣服,没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