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姿势太暧昧了,迟钝如容辛也终于意识到了这样的姿势完全不对:“裴焰!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再不放开我捶你了!”热气升腾中,裴焰看着容辛娇艳欲滴的俊美容颜,心底隐秘的欲望忽的如潮水般山崩地裂地涌了出来,这一瞬间他甚至有种冲动——就算是暴露了也无所谓,就算是容辛嫌弃他也认了,这一步总要有人先迈出去,他宁愿被拒绝,也不愿意无疾而终。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根本无法忽视,强烈到几乎变成了真理。热火终于冲昏了大脑,裴焰一把抓住容辛的手臂,低头吻了下来。“啊!”一声惨叫划破了暧昧滚烫的空气,容辛脸色煞白,猛地捂住了左臂。裴焰被他这一声惨叫吓得险些心脏骤停,赶紧低头,吻也顾不上了:“怎么了!”容辛摇了摇头,可脸色明显是在强忍着痛苦,左臂上刚刚被裴焰指甲抓住的地方赫然渗出了血丝来!裴焰猛地一惊:“你的胳膊怎么”刹那间,一个让他浑身陷入冰寒的念头忽的从脑海中冒了出来:那天在小巷子里,少年凶手被他扔出去撞上了角落里的货箱,尖锐的棱角也恰好刺破了他的左臂。作者有话要说:容辛:掉马的边缘试探下一章郭逸然派来的下药小黑手要出场了,提前心疼~毒药容辛脸色苍白的退后两步,把手从左臂上拿了下去,神色在片刻间恢复了正常:“没事,之前发烧的那天晚上从床上掉下去撞到了桌角。”裴焰心说这个借口怎么这么耳熟呢,当初你肚子上的疤不是也这么撞的?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容辛已经从池中走了出去,披上浴袍:“我先回去了,有点累了。”裴焰深邃的眸子微暗,却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行,我再泡会儿,你先上去休息吧。屋里有药箱,记得把胳膊上抹点碘酒。”容辛淡淡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原本晴朗的长空不知什么时候被乌云遮挡住了阳光,树木在傍晚的微风中渐渐摇摆起来,树上的梅花瓣扑朔地散落到雾气氤氲的水池中,远处传来隐约的滚滚雷鸣,竟是风雨欲来。裴焰在容辛的背影消失在落梅院的一刹那立刻从水池中窜了出来,连身上的水都没来得及擦,飞快地在浴袍上蹭了蹭手,把手机从浴袍口袋里摸了出来。如果不是为了确认某件事情,裴焰的骄傲和雄性的占有欲大概会让他永远都不会拨通这个人的号码的。“喂?”电话那头响起了温润如玉的嗓音,“哪位?”裴焰的下颌线条紧绷着,眸色深暗:“谢之远吗,是我,裴焰。”电话那头愣了一秒,谢之远显然有些意外,意味深长地笑道:“想不到你竟然有我的号码。”裴焰也笑:“容辛的学长就是我的学长,容辛之前多亏了你照顾,微信打字表达谢意当然不够,得亲口说出来才显得有诚意。学长,这些日子多谢你了。”“多亏了你照顾”这几个字中隐含的示威意思让谢之远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微微收紧了,然而毕竟性格沉稳,谢之远尽管额角青筋暴跳,声音却听不出一丝异常:“你该不会是特意打电话来给我道谢的吧,有什么事直说,你不是和容辛一起去团建了吗?难道是吵架了?”裴焰微笑:“那怎么会呢,我和小辛辛感情好着呢,刚才他还摸我腹肌来着。”谢之远:“……”“不过有一件事确实想问问学长。23号晚上你是不是给容辛送了一盆山茶花过去。”谢之远:“是啊,怎么了。”“大概几点?”裴焰问。谢之远周身的紧绷放松了下来,甚至有点惬意得靠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还以为裴焰的段位有多高,还不是一盆花就吃醋吃到要亲自打电话来质问,看来他和容辛的关系并没有他描述的那样亲密,多半刚才说的摸腹肌也是过过嘴瘾,自己真是高估他了。“九点多。”谢之远直说。裴焰的瞳孔猛然一缩,九点左右正好是六十八号公馆里发生伤人事件的时候。“他在家吗。”裴焰的声音中有不易察觉的紧绷,“你见到他本人了吗?”“当然在家,”谢之远说,“他头疼难受在卧室休息,我去看了他,他还跟我说了谢谢。”刹那间,裴焰如释重负,仿佛一块巨石从心脏上猛地卸了下去。他挂了电话,向后坐在了长椅上。---裴焰这个人,生性阳光热烈,看起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然而那满腔热血的包裹下却是一颗七窍玲珑心。像所有高智商人群一样,他向来能把人看的非常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