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萍萍夫妻正在商量陆氏兄妹的事。没想到这么晚,陆家兄妹居然都去顾宣那儿了,而且好像跟顾宣的关系特别亲近。方萍萍立马察觉危机,“老顾,这样拖下去可不行,得赶紧叫齐齐回来。”“趁着他们关系还不稳定的时候赶紧拆散,免得夜长梦多。”顾父也深以为然,“对,你现在就打电话给齐齐。”李婶在门口呆了片刻,想到太太的交代,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敲门。良久,门才打开了。开门的是陆夏,她盯着李婶,面容冷冷的,“把你锁在外面的是我,如果你敢迁怒别人的话,我对你不客气。”李婶唯唯诺诺,“是是。”将手中的袋子递给陆夏,“陆小姐,这是您吩咐我买的。”陆夏看了一眼袋子里的东西,点点头,“谢谢。”听到陆夏说‘谢谢’,李婶受宠若惊,就差没跪下谢恩,“陆小姐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陆夏,“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你应该做的是照顾好宣宣。”李婶低下头去,“我一定照料好二少爷。”沙发上,顾宣跟陆深正坐在一起看球赛。陆深的手臂很随意地搭在顾宣身后的沙发背上,两人的姿势看上去有点亲昵却又不会太亲昵。李婶看不懂这三人的关系。这时,陆深回头看到李婶,冲她淡淡一笑,“李婶吧?过来坐。”李婶惶恐,“陆少,我就不坐了,你们年轻人玩,有事叫我。”陆深的脸色微微一沉,“坐。”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令李婶双腿狠狠打了个哆嗦,“是。”李婶拘谨地坐在顾深右手边的单人沙发上,低着头,不太敢直视面前的男人。陆少虽年轻,却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在顾家干了多少年?”“十多年。”“你来顾家的时候,顾宣多大了?”“差不多十岁。”“……”两人一问一答,陆深的口吻始终很平静,仿佛真的只是随便聊两句。而李婶却冷汗津津、如坐针毡,如同被警察审讯的罪犯。电视上的球赛如火如荼地激战。陆深边看球赛边漫不经心地询问,他注意到李婶在说到顾宣后妈时会吞吞吐吐,措辞也格外小心。可即使只是简单的问询,已经足够让他看清目前顾家的形势。顾父的公司遇上资金上的麻烦,这确实是个不错的突破口。陆深在跟李婶闲聊时,陆夏一人发了一瓶可乐。然后就坐在旁边剥瓜子吃,顺便听二人说话,时不时插几句,每次都问得李婶无言以对。唯独顾宣,仿佛对他们聊天的话题一点都不感兴趣。他的目光注视着电视屏幕,表情有种近乎麻木的平静。陆深看向顾宣,眉宇间流露出一抹深思。问话时长将近半个小时,陆深多年浸淫商场,想要从对方口中套话对他来说驾熟就轻。打发了李婶,陆深随手拍了拍顾宣的肩,“哪个队赢了?”顾宣,“罗马。”陆深嗤笑,“今天的比赛就没有罗马队,你到底在不在看?”顾宣转脸看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方才陆深跟李婶的话他都听在耳中。陆深问得很细,从李婶最早进顾家时,那时候原主差不多十岁,已经被方萍萍虐了三年。也就在那一年,他有过希望又破灭了。那段疼痛不堪的记忆从李婶口中说出来,对旁人来说或许只是个故事,可对顾宣来说却是一次次事故。原主的痛顾宣可以真切感受到,蚀骨铭心。顾宣的心里仿佛笼罩着一层雾霾,灰蒙蒙的。陆夏见顾宣催他们回去,立刻将老哥往顾宣那边推,“哥,宣宣心情不好,你留下来陪他。”“我已经跟张承说了让他来接我,你不用担心我。”陆深一脸狐疑地看向自己的妹妹,“你现在心眼怎么那么多了?都跟谁学的?”陆夏笑眯了眼,“哥,宣宣家的情况你也了解了,他们家连个佣人都敢欺负他。”“你若是走了,万一那个李婶再欺负他怎么办?你舍得吗?”“你要么留下要么把宣宣带走,不过我建议你先留一晚再把人带走。”陆深,“为什么?”陆夏,“哥,你想啊,李婶既然是恶毒后妈的眼线,自然时刻关注你们的动向好向主子汇报邀功呀。”“你先留一晚证实一下你跟宣宣的关系确实很亲密。”“李婶肯定会如实上报。”“到那时顾家人就会意识到你是宣宣的靠山,再也不敢随便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