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差劲?让你一直躲着我,逃避我?”丁盛禾浓眉紧锁,目光有些悲戚地看着江乐白的眼睛,语气里带着些无可奈何的自嘲。江乐白连忙否认道:“不,不是你不好,其实是我……”丁盛禾目光紧盯着江乐白,等待对方给自己一个答案。江乐白心头一阵揪痛,他回望着丁盛禾,语气低落地缓缓开口:“盛哥,我跟你不一样。”丁盛禾追问他:“我们怎么就不一样了,我们那里不一样,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喜欢的是女人吗?”江乐白连连摇头,解释道:“盛哥,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倒是跟我说清楚啊,我们有什么不一样的,能改的地方我都改行吗?你知道我每天看到你刻意避开我的时候有多么难过吗?你知道我看不到你的时候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在梦里梦到过你几次吗?”丁盛禾语气从哀求,到嘶吼,最后变成自言自语式的喃喃。“盛哥——”江乐白心里大震,自己在丁盛禾心里有这么重要?他经常在梦里梦见自己?这怎么会是真的呢,他一定是喝酒喝醉了,听错了。“你说清楚啊,为什么跟周小雨就能好好聊天说话,却一直躲着我?”江乐白看着丁盛禾难过的模样,心里也难受的不行,就在理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突然抱住了丁盛禾。丁盛禾脑袋顺势靠上江乐白肩膀,一双手紧紧环在了江乐白腰间。“我喜欢你。”丁盛禾呼出的浓浓酒气打在江乐白绯红的耳朵上。江乐白一个激灵,连忙松开了抱着丁盛禾肩背的手。但丁盛禾顺势将江乐白松开的两只胳膊也禁锢在自己双臂中,牢牢地,生怕对方逃跑、消失、再也看不见似的。“盛哥。”江乐白闭了闭眼,哀求道,“放开我吧,我们性别一样,且我跟你出生不同,我活着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我身上背负着沉重的担子,除了事业,我还要考虑我母亲,就算她能理解,我也不愿她有朝一日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我妈妈她这辈子活的太不易了。”丁盛禾继续追问他:“同性在一起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被旁人指指点点,生活是自己的,不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现在早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江乐白打断他道:“你不懂,村里观念还比较保守,不像城里,他们接受不了的。”丁盛禾却道:“如果伯母能接受我们在一起,我把她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她不用听任何的流言蜚语,不用受任何人的指摘。你要知道,我们在一起,不是原罪,没有过错,这本该是件很美好的事。”丁盛禾不等江乐白回答,一席话说完,就堵上了江乐白的嘴唇。残留白酒液体的嘴唇带着温热,让江乐白神经末梢微微战栗,湿滑的舌尖趁江乐白不注意间闯入口腔幽境。江乐白大脑霎时一片空白,麻木而呆滞地任由丁盛禾霸道任性的探索。迷离间,江乐白好像陷入一片深绿水潭,直直向下坠落,下方是不知尽头的漆黑海底,他身体绵软无力,眼看自己越陷越深,却不觉水底冰冷窒息,只觉环绕周身的水波温热……“叮——”得一声炸响虚空。江乐白晃过神来,却见自己已经不知何时被丁盛禾裹挟着进了电梯。电梯门正缓缓打开,他们此时已经到了三楼。江乐白心里涌起一阵惶恐,他奋力挣扎起来,一边试图掰开丁盛禾钳制住自己的大手,一边左右猛烈地转动脑袋,躲避丁盛禾的亲吻。江乐白虽然跟丁盛禾比起来身材要瘦小一些,但他从小帮母亲干活,力气却是不小,再加上他突然挣扎,丁盛禾一时猝不及防,江乐白已经感觉身上的禁制马上就要被破除了。不料,“咣当”一声巨响,一阵猛力将江乐白压靠在电梯的铁皮墙壁上。江乐白挣扎的双手被一股更大力道的手劲握住,他两手被迫交叠着举至头顶,两腿被丁盛禾挤进的一条腿撑开,下巴被他指尖捏着抬起。江乐白眉头紧皱。丁盛禾不再给江乐白逃避反抗的机会,再次侵入对方唇齿。江乐白此时也不再敢试图去做无力的反抗了,因为他感觉到对方的异常反应。他心下骇然之际,还有一丝羞赧,因为他自己也……江乐白干脆闭了眼,不敢去看对方的神色。电梯又再次缓缓合上了。随着江乐白停止挣扎,丁盛禾嘴上的动作也越来越轻柔。丁盛禾也缓缓闭上眼,用带着白酒气味的舌尖去挑弄啤酒气味的舌齿,见对方没有回应,他也不觉无趣,只顾自温柔纵情地吻着江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