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脸崩溃的神色陈奇凌好奇问:“怎么了?搞错瓶子了?谁让你买一堆中看不中用的空瓶子回来的。”杨阞吞了吞口水问:“你觉得,如果今天下午景铄没喝醉,会怎么样?”陈奇凌微微蹙眉,垂头扫了两眼玻璃酒瓶捕捉到些微闪过的一丝念头。“什么意思啊?你不会把汤力水和酒搞混了吧?”杨阞用沉默代替了回答。“真的?”陈奇凌抽了口气,光是想想下午他们说过的那些对话,他就觉得陈嘉树能掘地三尺。双方皆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他忐忑问道:“我就说这些花里胡哨的瓶子中看不中用吧,现在怎么办?他们明天不会就绝交了吧。”“……你不能往好处想想?比如如果景铄下午没喝醉,那他为什么要装醉?还有,听到陈嘉树对他有那个意思,他当时至少没表现出反感吧?晚上我还让他给陈嘉树灌了一杯断片酒,他也没介意吧。”杨阞分析得头头是道:“再换个思路想想,如果你刚知道有个男的喜欢你,你会愿意跟他独处一室,照顾喝醉的他吗?不怕被强上?”陈奇凌真的认真代入想了一下,额……直男的话好像确实挺难接受,至少他不行。然而说到这,杨阞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在我们面前给陈嘉树面子,回去就分道扬镳了。”这句话不说他可能心里会好受点。陈奇凌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我哥真相?”杨阞看着他,眼眸深深:“这就要看你想不想被打死了。”陈奇凌嘴角一歪,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绝望哀嚎道:“我靠,关我什么事啊,我是无辜的啊!”“就你这上蹿下跳着要给陈嘉树出馊主意,他们真要绝交,你身上每一根汗毛都脱不了关系。”陈奇凌:“……”-一杯断片酒威力无穷,酒精一上头,趁嘉树就像一只大狗熊一样蹭在景铄身上黏黏糊糊。扒都扒不开,谁扒跟谁急,得谁就咬谁。于是两人连饭局都没结束就早早回了酒店。喝醉酒的陈嘉树特别难搞,尽管景铄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在两人一不小心摔到房间地上,而陈嘉树顺势在地毯上滚了起来。先左边滚滚再右边滚滚,嘴里还一边招呼着景铄“这张床好大啊,一起来滚-床单啊”时,还是受到了冲击。陈嘉树总能凭一己之力刷新在他心里的沙雕程度。好不容易又哄又骗地让他去洗完澡,景铄把他安置在沙发上后,自己也去洗澡了。等他洗完澡出来,陈嘉树正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从背影看有点乖乖的。把头发擦了半干,景铄拿了块干毛巾走过去,站到他面前。电视屏被遮住,陈嘉树的目光上移到他脸上,景铄顺势兜头把毛巾盖在他头上。雪白的毛巾下,翘着几缕湿发,湿发下是一张白白净净,略显英气的眉眼,其间还夹杂着仍未完全褪去的几分少年感。手上捧着一盘酒店送的葡萄,大概是因为刚洗完澡不久,唇色要比平常红润些,沾染着葡萄汁看上去格外吸引人。景铄替他擦着头发,一上一下的两道目光对视良久,陈嘉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邀请他:“坐。”见他没什么反应,陈嘉树一把搂过他的腰把他提拉上来,景铄只好双膝跪在沙发坐到他大腿上,手上还在一下一下地抹着他湿润的发丝。这样的陈嘉树看上去怪可爱的,导致景铄看着竟然有点移不开视线。陈嘉树把葡萄放到沙发,撷起一颗递到景铄唇边。景铄张嘴咬过葡萄,还没来得及咬下去,陈嘉树突然飞快地凑过来,湿滑的触感探入,一勾,分开时,嘴里的葡萄不翼而飞。而后就见陈嘉树得意地咬碎葡萄,因为两人极其相近的距离,浓郁的葡萄味丝丝缕缕溢到鼻间。然后陈嘉树又捻起了一颗葡萄送到他唇边,这次景铄吸取了教训,伸出舌头一勾就把葡萄含进嘴里咬碎,然而喝醉的陈嘉树胜负欲极其强烈,追赶着就跟了过来。一把摁住他后脑勺,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去勾寻那颗被掳走的葡萄。吃过一次亏,景铄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得逞,舌头抵挡住他来势汹汹地掠-夺。一场激烈的唇齿推拉战,只为争夺一颗剔透的果肉,而葡萄果肉在他们强势的掠夺下被搅和得稀巴烂,两人的口腔里满是葡萄稀碎的果肉和香甜的汁水。一番争夺,唇舌分离,眼神交缠间,互相吞咽下属于对方的气息。陈嘉树似乎爱上了这种甜蜜的掠夺游戏,又捻起了一颗葡萄,送到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