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千挑万选花容月貌的美少年侍从也不见了,眼前是个十七八岁相貌普通的婢女,眼睛又红又肿像个桃子,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一根用处可疑的竹筷。见她醒来,婢女满脸惊喜,“格格,您终于醒了。”声音哽咽,顺手将握住竹筷的手藏到身后。脑中陌生的记忆层层涌入,呵,原来她穿进某本清穿小说,穿成书中的小玉儿,不但是个炮灰,还被黑出天际,成为书中的团厌,最终被逼和离,幽禁后院抑郁而死。叶晚晚有些郁闷,上个世界是宫斗文,她从小小才人,历经千辛万苦,在后宫骚出一条青云路,最终爬上太后宝座,过上锦衣玉食无忧生活,没想到好日子才过了半个月,她就又穿了。婢女在身后垫了个靠枕,叶晚晚斜倚着坐起来,舒展下筋骨,浑身软绵绵,像是在热水锅里翻滚了八百遍的龙须面,喉咙更是又苦又涩。“塔娜,我这是怎么了?”塔娜眼泪汪汪,“格格,您去宫里看望侧福晋,在花园里赏梅落水,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这么不小心,大夫说您本来体质就弱,半条命几乎都没了,整整昏迷了七天才醒来。”落水?按照快穿文套路,不小心落水的概率基本为零,再说这么冷的天,就算要死,喝药抹脖子它不香吗?秀气的弯月眉挑了挑,宫里有人对她下手?大玉儿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多尔衮应该也不会,不管如何,科尔沁还杵在那里,自己死了对他没好处。究竟是谁?想要小玉儿死?一阵突来的头痛,叶晚晚轻抚额头,不想再去思考这个问题,“塔娜,原来我昏迷了这么久,辛苦你了。”塔娜又红又肿的眼睛再度红起来,她和小玉儿自小一起长大,早就将格格视若生命,她甚至打定主意,若是格格不在了,她也不活了。“格格,我不辛苦,您身体还弱,先喝点人参乌鸡汤补补身体。”叶晚晚就着塔娜的手,喝了口鸡汤,味道不错,顺嘴问道,“我昏着,贝勒爷怎么样?”塔娜手一抖,差点将鸡汤撒在炕上,用力咬唇,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格格昏迷七天,贝勒爷从未来过,还好有十五贝勒,每天来探望格格好几次,汉人大夫也是他请来的。”多尔衮这就有点不厚道了,怎么说小玉儿也是他的嫡福晋,果然男人不爱女人的时候,她就连生病躺在炕上都是错。院中传来娇滴滴的声音,“福晋还没醒?哎,我整天求神拜佛,希望福晋早日醒来。”厚厚的门帘被掀开,一名穿金戴玉打扮艳丽的美貌女子出现在门口,手里握住绣帕装模作样在鼻前扇了又扇,嘟哝道,“这屋里一股什么味道?难怪爷不爱来,臭死了。”转身望见福晋倚在炕上正看向自己,神情一怔,眼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和失望,很快恢复如常,挥动手中帕子躬身行礼,“佟佳见过姐姐。”声音婉转动作娇媚。叶晚晚眯了眯眼睛,求神拜佛?恐怕拜的是阎王,希望她永远不醒驾鹤西去才是。塔娜跪倒行礼,“奴婢见过侧福晋。”佟佳氏连个眼神都没给,自顾自在炕上坐下,望着叶晚晚一脸的关切。“姐姐身体好些了吗?这几天可把妹妹急坏了,妹妹没办法替姐姐生病,只能替姐姐照顾好贝勒爷,这几晚啊,贝勒爷都在妹妹那边休息,姐姐放心,妹妹会照顾好贝勒爷。”嘴里说着关心的话,眼神带着挑衅,还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期盼。这种小伎俩叶晚晚见得多了,心里毫无波澜,这小绿茶还挺可爱的,茶言茶语怪有意思。佟佳氏见福晋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望着自己,心中一喜,“别怪妹妹多嘴,姐姐这身体太弱了,难怪爷怜惜姐姐,这一年来都在别院歇息,爷这般体贴姐姐,妹妹好生羡慕。”塔娜眼皮一跳,焦急起来,又来了,侧福晋这一招屡试不爽,貌似恭敬,但每次都用言语刺激格格,格格心思单纯,就去贝勒爷那里大吵大闹,一来二去,惹得贝勒爷愈加不喜格格,渐渐将半数管家权交给侧福晋,格格在府里的处境越发艰难。叶晚晚自然没错过塔娜满眼的担心,微微勾唇,想着多尔衮后院的现状,这人啊,要戳就要戳心窝。“妹妹说得没错,姐姐身体弱,以后爷开枝散叶要靠妹妹,可妹妹入府三年也没个孩子。”叶晚晚拖长声音,“难道妹妹不喜欢孩子?”声音柔和,蕴含浓浓的关爱,是仁慈友爱的嫡福晋对后院妹妹们最深的关心和爱护,对贝勒爷后嗣满树的期盼和祈求,任谁听到都挑不出半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