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屿比云瞻矮一点,站得近的话需要微微擡头才能看到云瞻脸上的表情。
站在贺宁屿的角度看,走廊的灯光正好照亮在云瞻的头后面,照得他的发丝仿佛在发光。
灯光模糊了云瞻的表情,但却清晰了贺宁屿的表情。
他的眼睛因为灯光的映射,亮亮的,充满着善意,和一点祈求……?
云瞻最终还是接过了贺宁屿的卫衣。
贺宁屿:“你要是还冷的话等下放学来我宿舍吧,我那还有几件厚点的外套,对了,你妹妹有没有衣服啊?”
云瞻愣了一下,下意识“啊”了一声。
贺宁屿又重複了一边:“我说你妹妹有没有带衣服?她会不会冷啊?”
云瞻不是没听清贺宁屿问的问题,他只是没想到会有人能细心到这种地步。
如果说怕他被冷到、给他衣服,那只能说贺宁屿这人很温柔善良,但如果他在这时还能想到一个与他毫无干系的人,那真的可以说他是个事无巨细的人了。
为什麽有人即使自己处于冰天雪地,却还怕别人没有温暖呢?
云瞻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她有衣服,我们不住在一起。”
贺宁屿“哦”一声,“好吧,那我先进去看电影咯,”他招了招手,“再见。”
云瞻看着被关上的门,拿起衣服轻轻地嗅了嗅,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以及像贺宁屿一样的,太阳的味道。
贺宁屿关了门,坐到陈训旁边的位置上,这才发现黑了灯的十三班居然还有不少的细小灯光,是手机屏幕在黑灯时发出的光线。
“你们班怎麽这麽多带手机的?”他靠到陈训肩上,压低音量问他。
陈训也用手捂了一下嘴,回答他:“所以我说别担心啊。”
贺宁屿皱了一下眉,安静看电影了。
与此同时,十班教室最后一排。
“哟,回来了,那小玩偶还给人家了吗?”叶行秋坐在云瞻位置旁边那张空桌子的凳子上玩手游,双腿大剌剌地张开着,随意搭在课桌的横梁上,“你怎麽回来还多了条衣服?”
云瞻处变不惊地坐到位置上,殊不知绯色已经从脖子蔓延到了耳根,还好他们看电影也把关灯了,谁也看不到。
“没什麽,玩你的。”他烙下这句话就没理叶行秋了,开了盏小台灯,自顾自地从抽屉里拿出书法纸开始写送去参赛的内容了。
陈训看着身边这位看喜剧也能哭的小哭包不禁笑出了声,“不是,这不是喜剧吗你哭什麽?”
贺宁屿抽了两下鼻涕:“最讨厌看国内的喜剧了,每次结局都搞什麽煽情……”说完又忍不住擦了擦眼泪。
“回宿舍吗?现在宿舍开门了。”陈训问他。
校运会期间宿舍开门时间会比平时早一个小时,为了让学生有更多的精力迎接第二天的活动。
贺宁屿自己宿舍都没回就直接跑去陈训宿舍看他玩游戏去了,回到宿舍已经快熄灯了。
晚上的风越来越冷了,风大到甚至可以听见“呼呼”的呼啸声,一连把周边的叶子都吹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