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目的到底是什麽呢?他们门派也没什麽好给他图的,胡桃细心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人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每次喝完酒下完棋就是去小师弟的院子看看,然后就下山了,好像真的是一个人住在山下太无聊,上山来找个人喝喝酒下下棋打发时间一样。
至于每次他走之前都要去小师弟的院子看看,胡桃就更没有多想了,毕竟他是小师弟的朋友,好不容易上山一趟看看小师弟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铃兰可不是这样想的,铃兰虽然很多时候都粗枝大叶,但是某些方面她的直觉还挺準,她见重俟这段时间来得勤快,又经常往小师的院子跑,就感到有些不太寻常,渐渐地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但是这只是她一个人的猜测而已,她并没有证据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所以就没敢到处宣扬,而是先找到了同为女子的二师姐,偷偷跟二师姐说了她的发现。
这日胡桃在自己的院子里侍弄自己种下的草药,就见小师妹铃兰鬼鬼祟祟地溜进来,她以为小师妹又做了什麽会让师父和大师兄生气的事情,来寻找自己的庇护了,就无奈地放下水壶问道:“铃兰怎麽了?”
铃兰一边朝她这边走来,一边不时回头往,好像后面有什麽人在追她一样,胡桃不禁想莫非小师妹这次真的犯了什麽滔天大罪,惹得师父或者是大师兄追着她打了?
没想到铃兰走到她身边后,却不是像以往那样夸张地卖弄可怜让她去跟师父大师兄求情,而是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跟她说:“师姐,那个重公子又来了。”
这段时间重俟确实经常来找他们师父喝酒,和大师兄下棋,所以胡桃听小师妹说重俟今日又来了之后,并没有什麽反应,反而还觉得小师妹有些大惊小怪了,笑着说她:“来就来了呗,左右不过是来找师父或是大师兄的,又不是来找你的,你还不让人家来了吗?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小气了,之前收人家礼物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哦。”
铃兰见二师姐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就急得连连摆手道:“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觉得重公子最近来得太频繁了吗,而且每次来,他都要去小师弟的院子里待一会儿,好像非要见小师弟一面才舍得回去一样,他不是来找师父或是大师兄的而已吗?”
胡桃还是没觉得有什麽奇怪的,干脆不理会她了,继续提起水壶给她的草药浇水,并宽慰这个大惊小怪的小师妹说:“重公子和小师弟本就是朋友,好不容易来一次,肯定要去见见朋友的啊,我看你是不是想多了?”
“哎呀不是啦!我要怎麽跟你说呢!”铃兰见二师姐始终领悟不到她话中的意思,急得一个劲地抓头,最后她打算不卖关子了,直截了当地跟二师姐说:“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重公子喜欢咱们小师弟啊?”
听到小师妹这惊世骇俗的话,胡桃惊得手中的水壶都掉了,水溅在泥土上面,弄髒了她的裙摆和鞋子,她有些恼,胡过头看了铃兰一眼,轻斥道:“不要乱说话,要是被重公子听到,误会就大了!”
铃兰委屈道:“我没有乱说话,不信你自己回想一下嘛,重公子堂堂一个富商公子,自从在后山见了小师弟一面,就赖在咱们这个破山不走了,放着好好的家不回,住山下那小破屋里,就为了方便见小师弟,春节前更是主动提出要带小师弟去人间过年,回来之后他对小师弟的态度更加暧昧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看小师弟时的眼神,每次我不小心看到,都觉得鸡皮疙瘩起,温柔得像是要溺死人。
“而且他好端端的对我们这麽好做什麽,我们只是小师弟的同门,他却大费周章地买那麽多东西送给我们,知道师父喜欢美酒,还投其所好三天两头给师父送酒,把师父和师兄哄得晕头转向,这简直就是!简直就是未来女婿讨好丈母娘的做派!你不觉得吗?
“还有,他最近总是打着给师父送酒和大师兄下棋的幌子上门,但是哪次最后他不是跑去看小师弟的?就算知道师父和大师兄不在家,他也照来不误,我看不管是给师父送酒还是来找大师兄切磋棋艺,都只是他来找小师弟的借口,好光明正大进门。”
听她这麽一分析,胡桃终于信了几分,但没有完全相信,她狐疑道:“有这回事吗?或许重公子并没有这样想过,是你多虑了?”
铃兰见二师姐不相信自己所观察出来的结论,就气嘟嘟地说道:“怎麽没有!我们小师弟长得那麽好看,是人是鬼都惦记他,师姐你难道不觉得重公子会对小师弟见色起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胡桃皱眉道:“我觉得重公子不是见色起意的那种人。”
铃兰知道自己用错了成语,让师姐误会了,就着急地辩解道:“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跟这个意思也差不多,就是,咱们小师弟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像重公子那样的凡人会被他的外表吸引,喜欢上他也太正常了!”
胡桃迟疑道:“可是重公子也没表现出有断袖的倾向啊,会不会是你解读过度了?”
铃兰见师姐还是不信她,就气呼呼道:“你不信就算了,改天我亲自去问重公子,看他承不承认!”
说完她转身就跑,胡桃怕她沖动做出什麽让重公子误会的事来,就喊她回来,但是铃兰充耳不闻地跑了,她只能在原地叹气,希望这丫头能冷静下来。
61晋江独家发表
这日,重俟又提着一壶好酒上山,不巧罗浮散仙并不在,是温久接待了他。温久因为重俟能和自己下棋,早就将重俟当成半个知己,见他来了,就微笑着邀请他去手谈几局,重俟也笑着应下了,两人在温久的院子里下了两个时辰的棋,快到傍晚了重俟才从温久的院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