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做什么,要是老实干活的,娘子郎君疼还来不及呢。”二管家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虚的,理直气壮得很。
“是吗?”许黟平静地看他。
二管家哼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儿有你说话的份?”
许黟心里盘算着,面色不改道:“我倒不是什么排面的人,不过我识得潘县尉,不知潘县尉有没有权过问。”
这话……许黟自然是用来唬人的。
“你是潘县尉何人?”二管家双腿微抖,吓住。
许黟笑着看他,没说话。
这下子,二管家没敢像之前那般嚣张了。
但还是嘴硬地说道:“无凭无据的,这县城里谁不识得潘县尉。”
许黟说:“你不信,只管去潘府问,可认得一个叫许大夫的人。”
他这话也不全然是假,当初他同庞叔返回县城,庞叔就把寻他的事讲给他听了。
许黟不怕自己的谎话被拆穿,跟一个管家说这么多,对方答非所问,显然,这事他做不得主。
若是这样,再拖延下去无用。
“鲍二管家,我不为难你,你去回你家郎君,或是娘子,总要出来一个能做主的。”许黟看着他渐渐白下去的面色,就知道他赌对了。
“你去问能做主的,要么见我们,要么我们去请潘县尉。想来,潘县尉会站在法理这边。”
……
四房里,陶娘子正在卸钗午歇,就见妈妈进来说话,说门外出事了。
一听才知道,二管家的办事不力,叫秋小子的娘看出端倪,叫宣着来鲍家要人。这事本不用叨唠到她这儿,尤其是个下人的事儿,结果还有个能撑腰的在旁做主,叫二管家不知如何是好。
陶娘子眼里多出厉色:“……”
这事怕不能善了。
但她一个有头有脸的娘子,岂是个外男随意能见到。
这事只能交给妈妈去办,陶娘子交代妈妈几句,不可将此事闹大了。
哪怕赔些钱,也要把人给哄住。
张婆子得了话,欠着身出来屋子,喊一个丫头上前说话,要她去备两杯热茶送到小偏厅那边。
没多久,许黟和何娘子就被请到小偏厅。
进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自称姓张,是四房娘子的陪嫁妈妈。
许黟看着她道:“我想问张妈妈,秋哥儿在哪里。”
张婆子眼睛犀利地盯着他瞧了瞧,笑说:“这位小郎有些心急了,不是我不让你们见到人,实在是秋小子这两日犯了错,我本不想说的,但你们逼的这么急,那就与你们听听。”
她坐到对面的椅子上,让丫头端茶来喝,不紧不慢地继续说:“打两日起,他就办事不妥,瞻前顾后地想要去二房当差,可惜了,二房瞧不上,也不知怎么恼怒到二房的郎君,就被打骂了一番。”
她看何娘子紧张地想要站起来说话,笑容不减地让她稍安勿躁。
“娘子好心,让他躺在屋里歇息,还让大夫开了药汤喝,让二管家的送了赔钱。”
她盯着何娘子问,“你收到钱了吧。那钱就是娘子看秋小子可怜赏的。”
何娘子脸色苍白,坐在椅子上摇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