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依旧非常痛苦。
妈妈好吗?不可否认,妈妈是好的。
但当妈妈闹的时候,她有了反抗和拉扯,这种时候,她又总能想起妈妈对她的好,于是反抗的能量越来越小,再对上妈妈的眼泪攻势和可怜的诉苦,每次反抗的最后,依旧是妥协。
这次过年回去,妈妈对他们的指责,应该是杨米娜坚持自己立场最久的一次。
如果长辈不帮忙,那在孩子和小家庭的事情上,就不应该插嘴,杨米娜认为这个做法是没错的,就像谁掏钱谁做主一样,而长辈也确实没有必须帮子女带孩子的义务。
之前她和欧洋都很不容易,现在孩子大了,依旧不容易。
以前是体力活,现在是脑力活。
杨米娜想了好一会儿,困意也快折腾没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思维不想以前那麽有逻辑,现在是想到哪儿是哪儿,但也没办法,这些事确实很内耗。
就像杨母每次数落她,都从自己怀孕开始说,甚至还会从自己下乡插队开始说。
“怎麽还没睡呢?”
杨米娜睁开眼,看着走近床边的欧洋:“没。”
“快说吧,看你脸色不好。”
“有点烦。”
“别烦了,”他说,“你爸给我消息呢,问我两怎麽样了。我跟老爷子说没事了。”
杨米娜拿起手机看:“怎麽没给我发呢?”
“给你发你说啥?”欧洋没好气的说,“给我发,我还得哄哄老爷子,让他担心了。给你发,谁知道你会不会发脾气。你先睡吧,睡醒了给你爸说一声没事了。”
“行。”
016
转眼来到周末,订好了中午吃烤羊腿,头一天晚上杨米娜再三叮嘱苗苗别赖床,羊腿生的还得烤,得早点到。结果早上十点半苗苗还裹着被子叫也叫不醒。
“你去叫他。”她觉得火指望上冒。
欧洋说道:“不是你儿子吗,你叫呗。”
“有完没完啊,每次一说点事,你就这句话。”
“因为是你说的,儿子肯定是你的,但是不是我的不好说。”
这是之前两人开玩笑的时候,杨米娜说的,这都好几年了,欧洋来回来回说:“别的话没见你印象这麽深,可见是戳痛你了,”杨米娜坐在沙发上,“你去叫,我这火压不住,我怕一会儿跟他又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