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了好一会,冻得白哈哈鼻头都僵硬起来,狗头拱开一层雪花露出下面的血迹,大家都跟在白哈哈后面朝着前方追击过去。说实话,嗅过血渍的白哈哈莫名有点恶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要是坏人的血,她就能从其中闻到一股恶臭。不像冷涟一样香香的,上次冷涟受伤她从血渍中竟然闻到一股清冷的味道。使劲抽着鼻子朝前跑去的白哈哈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猥琐。顺着血渍的方向前行,一行人跟着白哈哈停在一个地方,白哈哈强忍着泪水和恶心刨开一个小小的雪堆,里面是一具还带着一点点温度的尸体,脖子那里的伤口显示他是被自己人杀死的。白哈哈后退一步看着他感叹道,坏人果然不讲道义,也不知道这货下油锅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也许是杀过人的原因,白哈哈除了闻到血的恶臭外没什么应激反应。而“温室里的花朵”肖小小五人就不好受了,猛地对上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任谁都得先吐两轮再说。靠近嘴边的地方不知道被谁捧过来一把雪,肖小小吐得有些娇弱,直接低头趴在手上费力的吃着雪漱口。等雪吃完后露出下面的狗爪,一抬头就对上白哈哈嘲讽的狗眼,气的肖爷差点没厥过去。不过也是,这么大个头竟然还比不过怂兮兮的白哈哈,有什么脸说自己是真男人?其实也不怪他们,平时的射击训练都是靶子,最多把靶子换成人形靶纸,猛地看到这么残忍的死法一下子接受不了很正常。已经顺利混成老兵的白哈哈不由孤独求败起来,自己如今也是老大哥了,骄傲的时候还不忘抬起狗爪拍拍秦深的背表示理解。秦深……等新生的花骨朵缓解情绪以后这才发现他们迷路了。听说白堕雪山底有一个巨大的阵法,存在了不知道几百万年,这个让人想都不敢想的年岁,成功的遏制了富有冒险精神的人。凛冽的寒风呼呼往上脸上拍,一下一下的,就像是出轨的一方被挨揍一样,这脸被扇的通红,火辣辣的疼。白哈哈的狗脸上毛毛都被吹跑了。冷涟安慰她是错觉,不可避免地得了一个白眼。被困在雪山里不知前路在何方的众人,不得不感叹大队长乌鸦嘴的功力。他家该不会是祖传的言出法随吧?灵得一批!不知其他人什么想法,反正冷涟是后悔了,他后悔答应白哈哈做军犬,更后悔初见那天就始计把她带回来。这么冷的天气谁都受不了,还有底下那个不知名的大阵,今天卦象里的贵人再不出现,他们恐怕就要折在这了。山脚还有些许建筑物,也不知道是谁修建的,行至山腰连颗树都没有。满目望去全是皑皑白雪,行军人员全都带上来特殊的墨镜,具体是啥情况白哈哈也不知道,直到白哈哈狗眼被蒙上一块黑布,整个场景充满了不可说的氛围。下一秒白哈哈使劲压低声音嚎叫,爪子疯狂抓着狗头表示不满,嗷呜,蒙成这样她还怎么行军?她知道冷涟要抱着她走,可是他们在追逃犯呢!又不是野炊,不可以这么不方便。“听话,会有雪盲症!等回去你是只小瞎狗,连去超市的路都找不到!”冷涟抱着狗头低声做出严肃状。白哈哈听到这个也安静下来没再挣扎,只是死活不让冷涟抱,怕他耗费太多体力。白哈哈主动从身旁的一侧找出拴狗绳往冷涟的方向推去。冷涟看着这只讨厌栓绳的狗子此时的动作不知道该说什么,整个人有点感动,又有点开心,说不出来,只能蹲下身把白哈哈揽进怀里,系上了这根绳。被狗绳牵着的白哈哈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冷涟同行,越往上走越发怀疑方向的准确性,直到郑奇汇报时,大家都吐出一口气,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队长,彻底和指挥部失去联系,大队长发来的最后一个消息是有贵人至。”郑奇手不停地敲击着什么,哪怕已经冻得手指粗大,速度还是没有慢一点。“贵人”这个词,很微妙。军人从来不会用到这个词语,这个词的特定对象更像是他们古修家族的那一套,世之人主贵人。冷涟在这个地方猛地听到这个好久不见的词儿还有点愣怔:“好了,我知道了,既然这样你先歇一歇,你那双手可值钱的很呐。”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大家都渐渐的体力不支,啼饥号寒也就是这么个意思了。所有人都冻得嘴唇发抖,开始出现兴奋的情况,冷涟感觉不对劲,下令整队,准备挖一个冰洞出来暂时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