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赶紧睡吧。”她拍下沙发起身,许肆忽然拽住她手臂,乱糟糟的脑袋滑出毯子,眼下一片红。
“?”
“……近期有恋爱的打算吗。”
隐忍,干涩,是她听到他声音的第一感觉,像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备才终于决定问出口,小心翼翼,想知道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
问句有没有恋爱打算有什麽好小心翼翼的?
刑非也不是非常懂的下巴指挂钟,“十二点还没睡觉,通宵谈恋爱吗。”
“没时间考虑。”
她说话总这麽直白。
好吧他也只是问一下,又没打算告白。
许肆从沙发上起身,“……还记得上回我俩一块儿睡的时候麽。”
他将毯子折一折搭到沙发扶手。
上回是刑叔季姨第一次不在家,刑掌很小被带去身边,家里只剩刑非也一个,说觉得家里空蕩蕩的害怕非要他陪,他就来了,那时候才十一二岁,睡得一张床。
“昂,你说梦话把我吓哭了。”
“……”
“嗯哼,现在进化了还会梦游,”他站直,居高临下,“怕不怕。”
刑非也:“……”
许肆敲她脑袋,“傻样,自己睡吧,我跟刑掌将就一晚。”
他怎麽可能这麽不分男女,不害臊地赖在这,刑非也人仗义不拒绝,只因为她想的单纯,觉得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借睡一晚而已。
他思想可没那麽单纯,大半夜的,跟骚扰有什麽区别。
但其实他选择离开的最重要原因还是刑非也为了迁就他把空调开得很低,二十四度。长时间待里头还挺冷,她平时都开二十七度,这个温度睡一晚不感冒才怪。
次日刑非也依旧没逃过。许肆在她房间待了多久,她就吹了多久的二十四度空调。
待了五个多小时,够她感冒了。
“是为了弥补内心的愧疚吗。”
刑非也接过许肆特地兑好的温水问。
她已经知道许肆故意不找维修是想赖她房间,昨晚跟刑掌待不到五分钟转身回家去了,然后咬着手电筒自己把电送上去,重新洗澡舒舒服服睡觉。
而她,昨晚上鼻子就已经不通,后来干脆关空调捂着睡,一身汗然而今天照常感冒。
就这差距,许肆敢不愧疚?
“不,”不为别的,这只是我对你单纯的,发自内心的,深刻浓稠的爱。
太油了,实在太油了,“……你这儿空调风刮挺狠,带外套了吗。”
他边在内心嫌弃自己边从善如流地转移话头,顺便伸手到她跟前探风。
刑非也不大想搭理他。一口温水下肚鼻子也畅通无阻,“还行,没昨晚冷。”
“……”
“我带外套了,我去拿。”许肆极不明显地献殷勤,“快喝,喝完再兑。”
周围同学保持张嘴瞪眼看他们的姿势已有数分钟,要知道这对青梅竹马平时一人身边围一团,除了上下学,其余时候有如齐国楚国风马牛不相及,今儿竟然凑一块说话?
啊?
杨氏可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单脚蹦跶踉跄到许肆跟前,“你表白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