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商铺前头是城市林荫道,百年生的梧桐树盛大而纷繁,枝叶在晚风里摇啊摇,颇具一番仲夏夜的滋味。
只不过。
树大蝉也多,蝉尿像水柱一样喷下来。
“?”
许肆摸摸脖子望天,下雨了?
全是梧桐叶哪儿来的雨,他一蹦三尺高,蹦一半想到对面是刑非也,收住,缓缓退到屋檐下。
刑非也刚在看手机,一脸懵,“你干什麽。”
许肆往树上找,蝉鸣刺耳,尿完了,“我回趟家洗个澡,你等我会。”
“为什麽,都快做好了。”
许肆沉默。
“你怎麽了,拎着衣服干嘛。”
“被蝉尿喷了。”他小声说。
“啊?”刑非也没听清。
“被蝉尿喷了。”他定睛到刑非也,两人对视刑非也懵圈,在许肆眼里她是笑了,嘲笑。
“什麽啊?蝉尿?”她不信,过来看,白色t恤肩颈处洋洋洒洒湿了一片,“这是蝉尿?”
她还不信。
“你等下我拍照发个朋友圈,头一回听说蝉会尿尿。”
她拎起许肆衣领对着他过分帅气然而此刻过分冷淡,眼神想刀人的脸咔嚓咔嚓拍下好几张。
许肆:“……”
有时候一个人活着真挺无助的。
来都来了,龙虾也已经端上桌,吃吃算了。
许肆没回家,刑非也两个小姐妹来时看到许肆都不敢靠近,在远处支支吾吾好一会才推搡过来。
他老远看到她们,一个是同班的焦云,另一个比他们小一届,刑非也迷妹之一听她们叫她小巧,原名不清楚。
“来了啊,老板可以上了。”刚存的一盘现在刚好端上来,还热着。
两人落座,总有一个坐许肆隔壁,也总有一个坐他对面,两人哪里好意思说话。
许肆在附中以外都出了名的,拜初中同学所赐,他的毕业照流传于南临市各所中学,人群里独树一帜,个高脸小,碎盖一盖,盖住南临校草半边天。
谁都慕他的名。
他只慕刑非也。
“有什麽事,说吧。”刑非也吃也不忘摁手机,还是把那条朋友圈编辑发了出去。
许肆口袋紧刻叮咚一声。
“……”
让你特别提醒,没让你在这麽特别的时候提醒!
刑非也揣手机望他,只觉得恰巧有人给他发微信。
许肆慌啊,耳根子都红了。他面上淡定从容,“我吃好了,你们随意。”
然后脱掉一次性手套抽纸擦手顺便擦擦前额的汗,往后一靠,掏手机是要玩到天荒地老,玩到将一切声音摒弃,让任何人都看不出他故意这麽着不离开就是想听听各位要聊什麽。
劝她赶紧分手,拜托两位了。
如他所愿,两位就是来说这个事的。
帅哥不定睛,两人自在很多,焦云激情开麦,“祁玉就他妈是个人渣,畜生都不如,畜生还只在发情期搞那些,他一四季都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