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大袖子!天!这要怎么写字?一不小心就把墨扫倒了!”“为什么要让每个人都穿成一样的?难道你们就不会把人认混了吗?”“你们蜀山就是爱讲究这些虚派头——”云寒蓦然停下脚步。红扶苏正吐槽着,淬不及防,一下子撞向他的怀里。一来就搞事情云寒以手肘将她隔开,说:“‘我们’蜀山。”“什么?”“不是‘你们’蜀山,是‘我们’蜀山。”“有什么区别吗?”“有。”红扶苏气笑了一下:“……行!我们就我们吧!干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又转身走了。红扶苏虚虚踹了一脚,看他似乎又要回头,秒变老实学生,跟在他身后。……青云院是一座书院,能同时容纳好几千人上课。一间间整齐干净的教舍,白墙木窗,挂着很有意境的门匾,廊檐下垂着帷幅,随处可见梅兰竹菊四君子,看起来很有书香味。一路走去,好些教舍都坐满了人。宽阔的青石校场上,还有些新入门弟子在蜀山内门弟子的指导下练剑。红扶苏跟着云寒去了其中一间,门匾上写着“莲堂”二字。“莲塘?”红扶苏往里面望了一眼,里面坐满了藕。唐楚楚、黄裳、朱大头他们都在里面,其他不认识的多少也有些眼熟,貌似都是莲花峰的藕。还有一只藕站在前面,拿着本《论语》正在讲课。这位是云寒的弟弟,云瑨。云寒走了进去,跟云瑨说了一句悄悄话。云瑨看向门口探头探脑的红扶苏,脸色很不好地说了句:“进来吧!”红扶苏进去了,瞅着朱大头前面有个空座,便走了过去,冲朱大头眨了眨眼,坐下了。不一会,趁着云瑨低头,朱大头就捅她肩膀。她回头看了一眼,他拿了张纸,递到了她背后。红扶苏迅速扯过来,上面写着:我还以为你被掌门干掉了。红扶苏笑了一下,瞥了一眼云瑨,拿起长条桌上摆好的书本、笔墨纸砚摆好,撸起袖子,提笔写道:我师父对我好着呢!写好了,吹吹,对折两下,递到背后。朱大头接了过去,然后回:你真的生病了?红扶苏:嗯。朱大头:该不会得了麻风病吧?为什么总蒙着脸?红扶苏:你才得了麻风!你全家都得了麻风!朱大头:开玩笑开玩笑!你为什么总遮着脸啊?红扶苏写:本姑娘太美,挡桃花。写好了,她随便折了一下,依旧往后递。“啪!”地一下。一物突然飞至,落在她桌子上。红扶苏吓了一跳,手里的纸张飘然落地。“唐苏苏!朱三醒!站起来!”云瑨忍了很久了。当他是瞎的吗?迟来了八九天不说,一来就搞事情!两人一起站了起来。“都给我滚出去,到外面站着!”云瑨年纪轻轻,却很有老先生的威严与气势。红扶苏巴不得。谁愿意听他讲什么之乎者也?但是,连累朱大头就不好意思了。她伸脚将那张纸勾到了裙摆底下藏着,淡定问:“为什么呢?”“还问为什么?你们刚刚做什么?”云瑨怒问。红扶苏:“听课。”“你们明明就拿着张纸传来传去的!当我瞎?”红扶苏瞅着他说:“你没瞎!但是二弟呀!你——”“你管谁叫二弟!”云瑨顿时炸毛,反应激烈,极度不爽。男女授受不亲,云缙急忙闪躲红扶苏问:“你是我家云寒的二弟,我不应该叫你二弟么?”“在这个教舍里,只有先生和学生!你叫我‘云先生’!”云瑨脸都气红了。这个女人简直太不要脸了!他哥什么时候成她家的了!“哦……云先生……”红扶苏点点头。“云先生,我有句话,想单独跟您说。”“我跟你没什么可单独说的!”云瑨昂首挺胸:“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今天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给我滚到外面站着!”想跟他套近乎?没门!……红扶苏语气很为难:“当众说不太好,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就在这里说!”云瑨断然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在我们青云院,没什么事情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哦……那好吧!”红扶苏点点头说:“你有点肾虚。”“噗!”红扶苏旁边的同桌噗就笑了出来。红扶苏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倒是有些意外。旁边这位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貌若春花,目含星光,笑起来很是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