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漱骏深以为然地点头,然后继续打电话。邓姝终于有功夫回神关注他,皱眉:“你给谁打电话呢?”“给郁闵之啊。”邓姝睁大眼睛:“你给他打电话干嘛?这会儿还不嫌乱?”李漱骏疑惑地说:“给他打电话一直没人接啊,这修成正果的好消息咱们三个怎么能不互相通报一下呢?我怕他忙得没看见朋友圈,不然可是错过今晚的朋友圈气氛了。”邓姝注视着他的目光逐渐变得费解,并且掺杂着一点儿恨铁不成钢与无奈。李漱骏还在嘟嘟囔囔:“不应该啊,他又不是外科医生,怎么这么忙,一晚上都不接电话……”邓姝夺过他的手机,无语道:“你这个看眼色的能力我是真的服了……今天晚上惹谁都别惹郁闵之,你就当行行好,放过他吧。”花辞直到第二天早上睡醒才发现关了静音的手机都被各种来电和消息充斥得自动关机了,他充上电看到花累作为回应的那条朋友圈,心情很好地点了个赞,然后截图保存,除了相熟好友以外的纷纷扰扰,全都不理会。自从官宣以后,花累整个人的状态都比以前好了很多,“犯病”也不那么频繁了,虽然依旧热衷于所有包括肢体且不限于肢体的亲密,但是很少会对花辞的行为和语言疑神疑鬼。有时候花辞说了一两句可能有点敏感的话题,自己说完才反应过来,有点紧张地去看花累的反应时,他丝毫不在乎,花辞试探得稍多一些后,就会被逮着猛亲。不过多时,花辞就发现两人似乎已经快速地磨合出了最适合彼此的生活方式,好似天生注定。花辞有时候看着花累宁静俊朗的睡颜时,一边觉得无比安稳幸福,一边又会想,原来他要的这么简单。真的就像小孩子一样,从来都没长大过,最起码在花辞面前,一直是这样。只要一句话就好了,不用什么证明不用什么海誓山盟,只要哥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他身边有他,花累就完全满足了。甚至有可能不需要这句话,只是花辞心里的一个决定,一个想法,一个念头。这样就够了,花累所求,干净而微小得不可思议。他们俩折腾了这多年,像两只刺猬一样,一直在努力地拥抱彼此,给互相认为最好的“鱼头”和“鱼尾”,努力把温暖给予对方,然后却互相隔阂,辛苦难过了好多年。想到这的时候花辞就会有一点点后悔,怎么没有在过去的岁月里再细心一点点,察觉到花累珍贵的爱意。如果自己能早一点的话,是不是花累就会活得开心一点。我真的好心疼他啊,心疼到回味那些过去的日子,只顾着想他难不难过。花辞在心里刚想完这句话,就看见原本睡得正安静的花累微微皱起了眉头,年轻俊朗的面孔上浮现出小小波澜。花辞盯了一小会儿,突然就忍不住微笑起来。不应该后悔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他是在最好的时机发现了他的爱。花累一个小小的皱眉,就让他理所当然的释然了。他凑近了一点,花累敏感地感觉到他的靠近,在睡梦中也下意识地抬手把他拉进怀里。花辞满足地吸了一口气,贴在他心口,搂住他的腰,花累因为这动作从睡梦里迷糊醒来一瞬,搂着人在背后拍了拍,另一只手转而去掖了下花辞身后的被子,熟练得仿佛肌肉记忆。他们每天拥抱着入眠,每天都会有好梦。花累的精神状态自然而然地也恢复了许多,花辞怕药物伤身,有意想让他停药,因此依旧按时带他回私人疗养院复诊,阶段性地减少药量,最后能够慢慢彻底停药。复诊的时候有必要检查要做,几次熟悉之后,花辞也就知道了大致时间,在花累检查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去风景好的地方逛一逛。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他和花累说好后,独自从电梯里下了一楼,打算去湖边的阴凉处坐一坐吹吹风。可刚从电梯里出来,就在一楼的大厅里碰见了熟人。还是郁闵之先叫住了他:“辞哥。”花辞和郁闵之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那场和花累狼狈地分离时,当时郁闵之在整件事中充当的角色都很尴尬,花辞因为偷听而意外地了解到郁闵之表象下的其他性格,以及敏感地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太寻常。意外地再见面后,花辞心中十分不自然,但他终归算是个长辈,又顾忌着郁闵之和花累如今的关系,面子还是要充一些的,于是停住脚步淡淡笑着回了句好,两人免不了闲聊了一会儿。“家里的医院和这家疗养院有合作项目,所以我今天也一道跟着来看看。”郁闵之仿佛也完全不记得两年前的事情了似的,非常自然地说话,同时也决口未提花辞与花累如今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