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被指甲无意识地攥紧,干净整洁的页纸立刻褶皱。他到底想做什么。镜子屋很抱歉,本章节内容已被锁,请等待作者申请解锁后返回阅读~是恨我吗花累浑身的血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他从醉酒中陡然清醒,像是魔怔似的怒火刹那被浇灭。他看见哥哥躺在镜子上,无声无息,镜子里倒映出自己的狰狞面孔,他仓皇到后退一步。除了第一次被下药,花累因为药物作用失了分寸,让花辞因为受伤而发烧,随后的每一回就算花辞不愿意,花累也会前奏做足,让花辞先舒服了再满足自己,而这一次连做带吓,即使一次都没有结束,让花辞在天蒙蒙亮时又发起高烧。在花辞昏睡期间只要感受到花累的靠近就会变得非常不安,噩梦连连,一身一身的冷汗像水洗过一样。花累喂他喝药喝水,一次也喂不进去,花辞仿佛是极度厌恶他,潜意识中利用全身的力气抗拒,即使被强灌进了喉咙里,也会立马呛咳出来,咳得撕心裂肺。他偶尔清醒了片刻,模糊看见花累坐在床边低头头发,十指交叉着,看不清神色,这样的清醒根本停留不了很久,转瞬又会被拉入消亡的意识里。花累彻底被吓怕了,不论他怎么哀求,花辞只要感受到他的存在,眉头却会紧蹙着,浑身处于紧绷状态。后来花累只能请了医生来贴身照顾和喂药,自己远远站在一边看着。“挺会照顾的,真的,食道粘膜损伤、电解质紊乱、轻微脱水,离下一次胃出血都不远了。”郁闵之冷嘲热讽,“你是爱他吗?看这状态,我以为你是恨你哥,恨不得剥皮削骨那种。”花累站在壁炉边,浑身挺直,僵硬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掉。“这些是……为什么?”“原来你不知道啊。”郁闵之夸张地笑了一声,“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你哥每天都在吐,每顿饭吃完都在吐,你猜他被关在这里到底有多恶心。”“哦对了,还有脑神经递质的问题,五羟色胺分泌减少,伽马氨基丁酸分泌异常,知道这又代表什么吗?代表他已经有了抑郁症,他睡眠紊乱情绪失控的时候你在哪呢,花累?”花累身体剧烈地一抖,微微放大的瞳孔暴露出他的不可置信。“怎么?不相信?”郁闵之转了两个圈,笑眼一挑,指着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头,“哦,我知道了,原来有这个啊,你可能还会洋洋得意吧,透过这个看他的生活,以为他活得特别好呢。”“可笑啊可笑。花累,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爱。你爱他八年,你学会怎么去爱人了吗?”郁闵之像握着一把锋利小刀,割着花累心头的烂肉,却又藕断丝连,不肯给他个痛快,反复磋磨。郁闵之的语气骤然爆裂,他一把拎着花累的领子,把他掼在墙上:“我以为我已经够没心的了,我喜欢他,我更喜欢观察人心,所以我就把你们当做一组试验品,但我以为你爱他,再怎么你也不会过分!你做的也能叫人事儿!”花累被掐住脖子抵在墙面上,声嘶力竭地从喉咙里扯着嗓子:“我伤害他我有罪,你好到哪去了……你说你也爱他,爱他,就是把他当试验品吗?……如果不是你在下药的事里捣乱,根本不会走到今天,你现在憎恶的一切都有你自己推波助澜!”郁闵之的笑颜里第一次外露出凶狠的光,他牙槽紧紧咬着,手用力到微微颤抖,怒视着花累,半晌狠狠把花累丢掷开。两个人都如同斗兽场里受了伤的猛兽,短暂交锋,气喘吁吁地对峙。半晌,花累开口:“他吐,完全是因为情绪原因吗?”郁闵之冷漠道:“不然是因为饭不好吃吗?”花累骂了一句:“我是问有没有可能是身体出现了变故!”郁闵之处于情绪暴走阶段,根本不管花累说什么,继续口不择言地嘲讽:“什么变故?怀孕了孕吐?”然而他话音刚落,没等花累说什么,他自己脸色先刷然变得惨白。空气凝固到像一滩死水。花累深呼吸,手指在膝头紧握成圈,声音不自觉放低:“他在福利院的身体体检报告,我只给你看过……所以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你疯啦!”郁闵之跟着压低声音,从喉咙口压抑着暴喝,目眦欲裂,“你明明知道他是双性,你不做保护措施?”“我做了!”花累厉声,“但我现在还是怕出这个问题。”郁闵之“刷”地站起身,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花累坐在椅子上,眉宇间风雨压境一般,“如果有了别让他知道,骗他流掉,我不可能让他受十月怀胎的痛苦,然后肚子上再受一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