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总是抓不住关键,迷迷瞪瞪像是迷路一般。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有人敲门。她一个激灵坐起来,发现季东河早已不见人影,身上的被子也应该是他离开前给她盖的。感觉睡一觉精神好多了,昨天那种莫名其妙的心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外面的人又敲了一下,声音很轻,她马上问道:“是谁?”“同志是我,刚那个英雄同志让我拿件东西给你。”是老板娘。南梨于是起身把门打开,老板娘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英雄同志去他的房间休息了,让我把这个给你。”然后她又凑近南梨耳朵,悄悄道:“他下去问我你之前为什么一个人出门,我想你们应该是一对儿就给他说了,他出去了一趟回来让我把这个给你。”她说完还拍了南梨肩膀一下:“丫头真是积德了,寻到这么个好男人,要是换了其他人,这东西他们看都不会看一眼,别说去买了。”南梨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也不好意思再解释,只能道声谢赶紧把袋子接过来。打开看,里面果然有一条崭新的卫生带,还有一大包卫生纸。南梨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把脸埋进被子里,用力捶床。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这次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好在南梨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他一个八十年代的土著都不害臊,她怕啥。第二天见到季东河,他一脸淡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南梨装得比他更淡然,就像是一下火车睡了一觉刚起床,昨晚所有事情在她这里都不存在。南梨原本计划今天要穿自己那条新裙子的,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来了例假穿裙子实在不方便,就把志兰那套改良版短袖工装衣裤穿上了。这套衣服剪裁十分简洁流畅,衣服只有两个口袋和几个扣子,裤子除了口袋毫无装饰,的确良的料子虽不透气却光滑挺括,加上饱和度较低的青灰色,穿在身上让整个人显得白净、沉稳又内敛。老板娘见她穿这身衣服下来就忍不住夸赞:“丫头这套衣服真是有意思嘿,看着简简单单,怎么越看越好看哪?”南梨笑道:“这都是设计和剪裁上的功夫,以后咱们的衣服肯定都会越来越好看的。”她转眼看到季东河换了一件衬衫,配了一条黑色西装裤。他穿得很随意,衬衣没有扎进裤子里,袖子拉起来,扣子最上面一颗也没扣,但这样的装扮套在他模特般的身材上,反倒显得十分的潇洒不羁。南梨忍不住纳罕:“这条裤子哪里来的?真不错。”季东河故意摸了一把自己的短发:“怎么,帅吗?我爹去年给我寄的,在村里不能穿,这不是来京里了嘛,想着应该没问题。”南梨由衷点头:“你爹的审美果然不错,冬天那件夹克也好看。”季东河却不屑道:“谁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不说了,收拾好就走吧!”工地老板只给了季东河四天假,他们必须赶下午的火车回去。好在那个时装秀也就是上午几个小时,时间刚刚好,就是要带着行礼去稍显累赘了些。不过有季东河这个人形负重机,南梨照样是轻松上阵。时装秀安排在京城大饭店,从旅馆走过去只要十几分钟。达到饭店门口,看到已经有许多人陆陆续续进去了,南梨便让季东河帮忙一起找一个手拿报纸的四十岁阿姨。季东河看了一圈,苦笑道:“你看看那些排队进去的人,拿报纸的没十个也有七八个,这不好找吧?”话音刚落,就看到其中一个排队的胖阿姨突然从队伍里走出来,四周看了几眼,然后把眼光定在南梨身上。南梨一愣:“难道,是她?”季东河很怀疑:“她不是都要排队进去了吗?应该不……”话音未落,那个胖胖的阿姨就笑眯眯跑过来:“是小穆吗?哎呀,我糊里糊涂的,走到这儿就跟着排队去了,差点儿忘了还要带个人儿。”南梨连忙迎上去:“王阿姨是吗,麻烦你了!”“不客气不客气,我这几张票也是月华她朋友不方便来看才便宜我的,不麻烦。”胖阿姨说着掏出一张票来递给南梨:“这个给您,那我先进去了,她们还在等我那。”南梨接过票愣了一下,正想问为什么只有一张,可那胖阿姨已经屁颠屁颠跑远了。季东河倒是自觉:“正好,这种东西我也看不懂,我就在外面等你,你赶紧去吧!”南梨捏着票没出声。这种时装秀在现代一般都很难弄到票,更别说这个时代,都是内部消化的,想买怕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