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梗着脖子尖声叫着:“我还管什么好看不好看?她都打到我脸上了,我就是要让她爹妈回来看看,整日跟我家男人鬼鬼祟祟,今天被我当场抓奸竟还敢打我,别说她爹回来,就是闹去派出所,我也不怕!”听她说得这么有鼻子有眼的,她男人又一点不解释,只着急拉她叫她回去,围观的乡亲们看南梨的眼神就开始变了,八成这事是真的。王秀英已经拉着一个新媳妇嚼舌根:“你刚嫁过来,可要把你男人看紧点,我们村里有不少这种人,看着文文静静,背地里谁知道呢……。”季东河听不下去了,冲上前去想要拉那个男人:“平叔,你躲在那里没种,自己出来说,梨丫她什么时候勾引你了?”可刚走出两步,他就被南梨拉住:“你冷静一点。”季东河好笑:“我冷静一点?梨丫,你这么退让是没用的,别傻了。”“谁说我要退让?”她朝季东河眨了眨眼睛,“只是你这样子看着怪吓人的,咱们不能斯文一点吗?”只见南梨上前两步看着宋翠萍:“大婶,你说我勾引平叔,可有什么证据?”宋翠萍直接唾了一口:“呸,我亲眼看见你们在这场子里推推拉拉的,要什么证据?”南梨微微一笑:“这样啊,那你看刚刚有几个叔叔想扶你起来,你不肯,这么推推拉拉的,是不是也在勾引他们啊?”噗——现场已经有人忍不住笑了。宋翠萍一下子跳起来:“小狐狸乱喷什么?那能一样吗,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两个单独在一起推推拉拉不是勾引是什么?”虽然已经接受了自己乡村小媳妇这个设定,可听到那么露骨的辱骂南梨还是受不住,她冷下脸:“我不喜欢骂人,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么现在立刻给我道歉之后离开,要么……”她目光转向后面的男人,“平叔,你说呢?”陈友平一下子慌了,他从没见过这个温顺的丫头这种样子,连忙把宋翠萍往外拉:“你少说几句吧,丢不丢人?快跟我回去!”大伙一看,这陈友平是有什么把柄在南梨手上啊,不然能这么怕她?于是有人打趣:“别啊平哥,有什么事情说清楚了再走呗。”宋翠萍见有人帮她说话,气势更足了,一把推开陈友平,冷笑:“他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把我勤扒苦做攒的一些好东西全便宜了这小狐狸,她今天要不还回来,我绝不饶她。”“哟,嫂子家还能攒出好东西啊,都是些什么,也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这会儿正是1979年底,虽然已经有改革的风吹起来,但要吹到这个小山村还早,人们天天在生产队累死累活,一年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想要攒点什么是万万做不到的。宋翠萍见问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改口:“就……就是我男人拼了命在山上打的一点野物罢了。”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人平时都会去山上找食,只是这么些年下来,山上别说野物了,想找点蘑菇都难。见众人不信,宋翠萍又道:“那次也是我男人运气好,被他在悬崖底下找到一个野兔窝,为了抓那几只兔子,差点没把命丢了。”这山里悬崖底下确实是最危险的地方,很少有人敢去,如果真是从那里找到的东西,倒也有可能。大家听到野兔,顿时觉得手上的稀饭都不香了,好些已经忘了肉味的小孩已经在吞口水,看南梨的表情也全都变成了羡慕:真好啊,她能吃到兔肉。乡亲们现在基本已经信了宋翠萍,都开始小声嘀嘀咕咕,鄙视的,惋惜的,垂涎的,什么都有。南梨叹了口气,她已经有了原主小部分记忆,也知道书里关于这件事的描写。书里原主毫无还手之力,被宋翠萍泼水扯头发好一阵羞辱之后还倒赔了30块钱,那是她所有的积蓄,直接导致她进城之后身无分文,只能看人眼色。同时这件事对她名誉损害极大,她在这村里就成了狐狸精代名词。其实从穿书到现在,南梨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会穿进这本苦哈哈的年代文?是老天要锻炼她?还是要告诉她什么?想来想去,反正回不去也没脸回去,不如利用新身份重活一回,或许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呢?既然决定走下去,肯定不能像原主那个包子一样,最后把自己给逼死了,她不仅要帮原主狠狠出口气,还要在改革开放的春天里闯出一片天地。当然,也还要一如既往做自己的小仙女。所以,小仙女能受委屈吗?——不!能!她冷冷笑着,走到屋旁边一堆干柴后面,从那里拖出一个蛇皮袋。